她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绕云园内，程度言站在一片狼藉的后山前。

推土机的轰鸣声中，百年古木接连倒下，繁茂的杉树林被夷为平地。他亲手点燃了那片乌云曾奔跑过的草地，火光映照着他冰冷的面容。

程渡言胸口剧烈起伏着，强迫自己深呼吸，却压不住那股在血液里横冲首撞的暴戾。就在这时，无名指上的指环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扯开一个阴郁的笑。

差点忘记那枚戒指始终戴在乌云的无名指上。戒指内的定位芯片是他亲自设计的，乌云永远不会知道，那枚怎么也摘不下来的指环，在她戴上的那天起，就成了拴住风筝的线。

红点正在城市地图上急速移动，那个路线他再熟悉不过，是去机场的方向。

“先生，”郑九千汇报最新消息，“机场那边传来消息，乌家的飞机己经起飞，目的地是C国的c市。”

程度言盯着屏幕上的航班信息，突然笑了。那笑声让周围的保镖都不寒而栗。

“把航线图调出来。”他轻声道，“联系我们在甲岛的联络人。”

世界地图铺在桌上，程度言的指尖从A国缓缓划向C国，最后却停在甲岛上，那里气候寒冷，人迹罕至，是最适合藏匿的地方，也是最完美的狩猎场。

乌家最终目的地是甲岛，他们想先到c市，再转到甲岛。本是想混淆视听，让程度言误以为他们要去C国，却没想到被程度言一眼看穿。

“备车，去机场。”

乌云，他的爱妻，终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