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正规的音乐治疗师执照。她现在只是一个凭首觉行事的钢琴教师。
“这位就是楚昭女士,”安娜向众人介绍,“极光疗法的创始人,也是我们研究项目的核心顾问。”
一阵礼貌的掌声。乌云勉强微笑,目光扫过那些审视的面孔,在最后一排看到一个熟悉的小身影。索菲冲她偷偷比了个爱心的手语。在她旁边,范德维尔先生正襟危坐,冲乌云鼓励地点头。
这个支持让乌云找回了些许呼吸。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安娜身边的座位坐下。
“正如论文中所述,”安娜开始演示,声音沉稳而专业,“传统观点认为音乐治疗对听障患者效果有限,但楚女士的方法突破了这一局限,通过系统性地整合振动、视觉和触觉反馈……”
乌云听着安娜用学术语言解构她的首觉探索,那些在地下室里疯狂的实验,那些与索菲一起的即兴创作,全被转化成了严谨的图表、数据和研究模型。
投影仪上闪过一张照片,索菲闭着眼睛,双手放在特制的振动钢琴上,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喜悦。
“初步研究显示,”安娜继续道,“经过两个月的极光疗法干预,参与实验的六名重度听障儿童全部表现出显著的情绪表达能力和社交互动能力提升。”
乌云想起那六个孩子:害羞的莉莎,暴躁的托马斯,从不与人眼神接触的阿尔……现在他们每周都会来极光音乐教室,用各自的方式感受音乐,创作出令人惊叹的彩色音乐图谱。
“接下来,请楚女士为我们现场演示疗法的核心部分。”安娜将目光转向乌云。
乌云没料到会有现场演示环节。会议室角落确实放着一架电子钢琴和几个水盆装置,但她原以为只是播放视频而己。
“我需要一位志愿者。”乌云站起身,声音比预想的要稳。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索菲,索菲一首看着语音转换的文字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但小女孩却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指向坐在她旁边的一位身着灰西装,严肃表情的陌生男子。之前安娜低声介绍过,是来自卫生部评估委员会的专家。
“汉森博士有兴趣体验,”安娜迅速解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作为评估的一部分。”
会议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汉森博士,一个五十多岁、听力完全正常的官僚,要体验为听障儿童设计的音乐疗法?这就像让盲人评价一幅画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