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捐款、以乌云命名的音乐厅、资助的年轻钢琴家,不过是他为自己修筑的陵墓,他在里面日复一日地为一段戛然而止的旋律守灵。
程度言从钱包夹层取出那张保存完好的照片,轻轻亲吻上面笑容灿烂的女子。
“你看,我又要去听音乐会了。不过再也没有人会在我耳边解说曲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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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声音乐厅,程度言坐在VIP包厢里,手指敲击着天鹅绒扶手。他来得太早,己经在位置上枯坐了二十分钟,期间拒绝了三次酒水服务。
包厢的私密性很好,单向玻璃确保他能看清舞台,而外界看不到他此刻无聊的表情。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极光音乐会。”主持人的声音通过环绕音响传来,“今晚我们将体验音乐的全新维度。”
程度言冷笑一声,调整了下领带。这种噱头他见多了,无非是些华而不实的跨界表演。要不是玛吉利亚再三恳求,他现在应该躺在酒店里对着乌云的照片聊天。
音乐厅渐渐暗下来,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的钢琴上。那台钢琴通体雪白,琴身上蚀刻着优雅的纹路。程度言的呼吸凝滞,钢琴的样式,和绕云园琴房里的一模一样。
他回想起,身边有人曾说见过与乌云长得相似的人出现在这个城市。
他的心脏开始狂跳,手指死死抓住扶手。
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侧幕走出,逆光中只能看见轮廓。她穿着白色长裙,步伐轻盈,施施然坐在琴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