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声振疗法证明了科学与艺术的边界从来都是人为的……现在,有请我们的获奖者,乌云女士!”
当“乌云”这个名字被念出时,全场起立鼓掌,她是个历史上首位同时获得国际音乐大奖与第一医学奖的得主。\我?的.书~城? ′最-新′章*节\更-新*快,
领奖台上,聚光灯像一轮小太阳灼烤着乌云的额头。
十五年光阴未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倒沉淀出一种明珠般的光华。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少女时代,此刻,这双眼睛正注视着台下黑压压的观众,以及更远处——通过首播镜头,注视着全世界。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是你们让我有勇气重新使用这个名字。”
台下第二排,乌家父母泪光闪烁。十五年前那个雨夜,当他们循着邮件找到女儿时,从未想过失而复得的珍宝会绽放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其次,要感谢极光疗法团队的所有成员。”乌云的目光扫过嘉宾席,金发碧眼的母女向她挥手,“你们教会我,音乐不仅是听觉的艺术,更是心灵的振动。”
乌云的声音在厅内回荡。她的演讲词早己背得烂熟,却在中途突然偏离了讲稿。
“我们每个人都是追影子的人——追逐记忆的影子,追逐理想的影子,追逐那些己经离去却仍在心底鲜活的人的影子。”
台下响起礼貌的掌声。
乌云继续她的演讲。这十五年来,她恢复了本名,将极光疗法发展成融合音乐、医学与科技的跨学科体系,帮助了全球超过十万名听障儿童。
颁奖礼后的记者招待会上,一位A国记者突然提问:“乌女士,您提到‘追逐影子’的概念,是否与您早年的个人经历有关?比如……程度言先生?”
会场瞬间安静。这个名字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安娜立刻站起来想阻止这个问题,但乌云抬手示意没关系。
“程先生是极光疗法早期的支持者。没有他的资助,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乌云笑着回答,对这个问题毫不介意。
这是公开场合她能给出的最接近真相的回答。实际上,程度言这个名字,在她生命中的消失像个谜。父母告诉她程度言去了很远的地方,而每当她试图追问,他们都会模糊过去。久而久之,她学会了不再提起。
招待会结束后,乌云独自走在街道上。六月的北欧,白昼长得没有尽头。索菲和其他团队成员去参加庆功宴了,但她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
“恨是爱的影子,你永远追不上。”
这句话突然浮现在脑海,乌云停下脚步,仰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奇怪的是,她分明记得这句话是自己说的,却又觉得是另一个人告诉她的。
一滴冰凉的水珠突然落在她鼻尖上。
乌云诧异地眨眼。万里晴空,怎么会下雨?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太阳依然高悬,而雨却越下越大,像天空突然决堤。行人纷纷惊呼着躲雨,只有乌云站在原地,由雨水打湿她的礼服和头发。
某种奇异的感觉攫住了她。这雨水好似不同寻常。它们落在皮肤上的触感,像是带着记忆的抚摸;雨滴顺着脸颊滑下的轨迹,像极了谁曾为她拭泪的手指。
雨下得更急了。奇怪的是,尽管浑身湿透,乌云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就像被人轻轻拥抱着。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第一次不那么讨厌雨。
当她睁眼时,雨己经停了。阳光依旧灿烂,仿佛刚才的太阳雨只是一场幻觉。只有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证明那不是想象。
“乌云!”安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没事吧?怎么淋成这样?”
乌云转身,看到她们母女两人焦急地跑来。
“没事,”乌云微笑着接过索菲递来的外套,“只是突然想淋场雨。”
乌云最后看了一眼放晴的天空,那里挂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
“走吧,”她揽住索菲的肩膀,“大家都在等我们。?k~s¨j/x¢s!.,c′o*m*”
她们身后,路面积水映出模糊的倒影,以及一片湛蓝的天空。
甲岛最东端的礁石群,被当地人称为“守望者”。其中最突出的一块礁石上,刻着一行己经有些模糊的字。
潮起潮落,这行字被海水反复冲刷,却奇迹般地没有消失。偶尔有游客好奇询问其来历,岛上的老人会讲述一个关于东方商人的故事。说他如何买下岛上最美的地方,如何在某个黄昏安静离世,又如何留下遗愿要将骨灰撒入大海。
十五年前的甲岛海岸,程度言摇摇晃晃走到礁石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