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郁气忽然散去了一些,倪颂安不愿意去多思考原因,干脆就着睡意进入梦乡。′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
鼻尖萦绕的芬芳气息在梦里更明显了,睁眼是湛蓝的天空,白云浮动。
身下是生机盎然的花田,那些花朵形态各异,明明与栀子不同,却又散发着同样的气味。
倪颂安不明白,但也没有多想,她只是没力气坐起,便躺着晒太阳,身下的花草疯长,根茎竟攀上了她的手与腰。
迷蒙中掀起沉重的眼皮,她没有看见阳光灿烂的花田,而是灰暗冷寂的出租屋,但相似的是,她的手和腰上确实缠了东西——
摩黛丝提不知何时跑进屋里来,抱着她睡觉。
倪颂安的一只手就被摩黛丝提握着,贴在脸边,大概是察觉到倪颂安这边轻微的动静,摩黛丝提抓她抓得更紧,嘴里还喃喃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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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在第三日转为丝丝缕缕的轻雨,罗杜那边传来了最新讯息,出镇的山路可以正常通行,镇民和游客们的生活恢复如常。/躌+4?墈?书¢ _追*最.新-璋¨結.
过去几天的温情顷刻间化为乌有,倪颂安对摩黛丝提下了逐客令,让对方赶紧离开。
摩黛丝提照做了,但没完全照做,因为她自己另租了一个离倪颂安不远的小屋,每天定时来倪颂安这里打卡,根本没有像说好的那样回南州去。
“我说了,既然你执迷不悟——”
数不清第几次听到摩黛丝提来敲门,倪颂安憋着火气拉开门,想要让对方彻底打消念头,但是看到的却是罗冠玉。
“颂安姐?你这是咋了?”刚背着书包放学的女孩提着一袋水果,歪头看着倪颂安,努力辨别着她异常的情绪。
“……啊,冠玉啊,是有问题想找我解答吗?”倪颂安赶紧露出笑容,祈祷没有让罗冠玉看见自己烦躁不耐的表情。?3~w′w·d~.¨c·o~m·
“妈妈说你下周四就退租,我当时还在学校,没法跟你告别,所以我想着提前跑过来说一声。”罗冠玉干脆地摇头,她是自己决定要来的,“我妈送礼就爱弄点儿水果,所以我拿自己的零花钱去水果店买了点我最爱吃的,想送给你。”
买自己喜欢吃的送人?倪颂安被她直白的话逗笑:“没关系,你自己留着吃吧,我已经收到你的心意了。”
“不行,你要收,我这些天老问你题,本身就很麻烦你了。”罗冠玉执着地伸手,倪颂安只好无可奈何地收下她的礼物。
“为什么不在周三送我呀,我周三还留在暨桐镇呢?”倪颂安好奇这孩子怎么提前了三天送来。
罗冠玉撅了撅嘴:“我记性不太好,每天要忙的事都好多,怕忘记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谢谢我们大忙人了!”倪颂安蹲下身抱了抱罗冠玉,向她道谢。
“我任务完成了,先走一步!姐姐拜拜!”罗冠玉看她心情不像开始那样差,便没有多问,拔腿跑下了楼。
“拜拜!”倪颂安重新关门,拿着水果去清洗。
一般这种东西,她放久了会忘,所以快点吃完比较好。
没有在门口看到摩黛丝提,让倪颂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总是被对方轻易调动起情绪,对身体一点儿也不好。
不过倪颂安不相信摩黛丝提会一直呆下去,也许她能在这段时间坚持不懈地找倪颂安,但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摩黛丝提总不可能做到每次都有闲暇时间,其她突发事情或人会扯住她的脚,让她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再说了,摩黛丝提离成年礼过去还没多久,有小孩子心性再正常不过,会对自己追寻不到的人或事倾注过多精力。
等摩黛丝提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了就好,起码倪颂安是这样认为的。
事实与倪颂安的想法完全契合,摩黛丝提的放弃来得极快。
经常在门口蹲守的人足足消失了半天,倪颂安哪怕再怎么不爱出门,也能看出来摩黛丝提大概是累了、乏了,不想继续蹲了。
那离对方彻底放下还会远吗?
倪颂安星期一早上晨跑完,在摩黛丝提消失一天后发现对方租的那间屋子也在清理了,请的小时工正是罗杜的伴侣苏善。
倪颂安在辅导罗冠玉做题时跟对方见过几面,因为摩黛丝提租了这间平房,所以她不免有些上心:“苏姐为什么一大早就来干活啊?”
苏善脸上还有些睡意,答:“这是房东临时安排的活儿,说租客昨天匆匆忙忙地离开,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