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点燃了地库,再将一切嫁祸给北狄蛮子!他为了夺走完整的‘天机图’,屠尽了我们林家……一十三口啊!”
“放肆!”沈明远猛然转身,腰间长剑“呛啷”出鞘,剑尖直指自己的养父,眼中充满了挣扎与不敢置信,“苏九郎不过是我沈府家仆,凭什么在此血口喷人,污蔑朝廷重臣!”“家仆?”苏九郎发出一阵凄厉的惨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自嘲,“我不是什么家仆……我是林家最后一任机关守!当年那场大火,小姐你被忠仆抱走,而我……我就躲在地窖的石缝里,亲眼看到他!”他的手指再次指向沈清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亲眼看到他,从你母亲的尸身之下,抽出了那个紫檀玉匣!我亲耳听到他对着玉匣冷笑,他说……他说‘时空密匣已启,二十年后,公主自归’!”“时空密匣……公主自归……”这八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林昭昭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瞬间涌上心头!在她穿越之前,那位总是在训练场边默默注视着她的老教练,有一次醉酒后,曾抓着她的手,含糊不清地喊她“紫凰”!而那个所谓的“紫檀玉匣”上的神秘纹路,竟与她穿越后,夜夜入梦、反复出现的那个诡异图案,分毫不差!这一刻,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谜团,都指向了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真相!面对苏九郎的泣血指控,面对沈明远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沈清源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反而缓缓地……笑了。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猫戏老鼠般的笑容。他轻轻抚摸着案上的兵书,仿佛在抚摸一件心爱的玩物:“苏九郎,你以为,你这番话,为何能安然无恙地在此说出来?你又可知,我为何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林昭昭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真正的棋手,从来都不会站在明处。”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袖中悄然滑出一枚古朴的铜哨,放至唇边,轻轻一吹!没有声音发出,但一股无形的声波却瞬间扩散开来!“轰隆隆——”整座偏殿的地面,开始剧烈地颤抖!脚下的青石地砖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齐齐翻转、下沉!转瞬之间,坚实的地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机关水战台!下方并非清水,而是缓缓流淌的、如同血液般粘稠的赤色水银!水银之上,九座巨大的青铜平台按照九宫格的方位森然排列,彼此之间由无数齿轮与锁链连接,构成了一个死亡绝阵!沈清源缓缓从座位上站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困在阵法中央的林昭昭等人,他的声音冰冷而残酷,如同地狱的宣判:“明日的天武大会最终赛,你们将在我这真正的‘天机棋阵’之中,替我赢下比赛,亲手将天启兵权,交还于我。”他的目光如同毒蛇,死死锁住林昭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否则——你所珍视的、所记得的那个‘现代’,你引以为傲的穿越者身份,不过是我植入你脑中的一段亡国记忆罢了。”致命的威胁,直刺心脏!水银的寒气从脚下升腾,四周是缓缓转动的死亡机关。沈清源的笑声在殿内回荡,充满了胜利者的狂妄。然而,立于阵法之前的林昭昭,却缓缓抬起了手。她的指尖,正轻轻摩挲着那枚银色的秒表,秒针依旧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着。她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绝望,只有一种属于顶尖运动员的、绝对的冷静。她抬起眼,迎上沈清源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起跑线可以伪造,但节奏……”她的声音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锋利如刀的弧度。“从来,都只属于跑者自己。”空气在这一刻凝固,杀机与战意在狭小的空间内疯狂碰撞。沈清源的笑意僵在脸上,他没想到,在这样的绝境之下,这个猎物非但没有崩溃,眼中反而燃起了更加炽烈的火焰。林昭昭的目光没有看他,也没有看身旁蓄势待发的沈明远,而是飞快地扫过整个“天机棋阵”,最终,定格在九宫格阵眼处,一处毫不起眼的、连接着水银流向的微小阀门上。那里,曾是二十年前,林家机关图上标注的唯一生门。她的眼中,一抹精光一闪而逝。秒表在她的掌心,冰冷而真实。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