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秒的优势,但逆风,会让你付出零点五秒的劣势。”
林昭昭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他在用风速……改写比赛规则!”“赵五!”她骤然回头,声音清亮而决绝,“立刻去把帅帐里所有水银脉动器的残液收集起来,连夜改造,给我制成‘风感地听筒’!”“风感地听筒?”赵五一愣。“将液态水银注入中空的陶管,深埋入地下十丈,利用不同位置的气流扰动,监测其内部的流动差异!我要知道,那阵逆风是从哪里来的!”当夜子时,十数根简陋却有效的地听筒被埋设在城北的地下。寂静的夜里,其中一根陶管内,水银开始传出极其微弱却极有规律的异响。咚……咚……咚……那声音透过陶管的共鸣被放大,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频率酷似心跳,沉稳而有力,但经过沈明远用秒表精确计算后,得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这“心跳”,每分钟比正常人多出整整六次。“是机械泵血装置。”沈明远放下秒表,脸色凝重地推演着,“真身藏在一个可以移动的黄金大帐中,由至少三十辆机关车轮牵引,为了不发出巨大的噪音,它的行进速度被设定为恒定每刻一里。他在故意落后我们半个时辰的脚程。”林昭昭抚摸着冰冷的城墙,发出一声冷笑,笑声里满是棋逢对手的亢奋:“他不怕我们追上来,他怕的是,我们猜不到他到底在等什么。”寅时将尽,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林昭昭独自立于城楼之巅,寒风吹动着她的发丝与衣袂。她手中那块银质秒表,正随着风的节奏,轻轻晃动。万籁俱寂中,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身后的沈明远和赵五耳中。“传我将令,明日午时,全城再停鼓。”沈明远微微侧目,他从林昭昭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疯狂的赌徒气息。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锋利如刀的弧度,补充道:“但这一次,提前一刻钟。”沈明远瞳孔一缩:“你要……反向利用他的预判?”林昭昭点头,目光如刃,穿透黎明前的黑暗,望向远方沉沉的山影:“抢跑能赢一次,但真正的冠军,是让对手永远不知道,发令枪什么时候会响。”话音落下的瞬间,城楼上那面被她插着的风向旗,突然毫无征兆地静止了。上一秒还在猎猎作响的布条,这一刻却诡异地垂落下来,仿佛天地间所有的风,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一声无人知晓何时会响起的、最终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