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盘踞在她的身体里。
季芬芳曾为了这个病,带她辗转多地求医。甚至在霖城住过不短的时间,但收效甚微。成年后,它发作的次数并不频繁。像一头暂时蛰伏的野兽。直到三年前,所有的背叛与伤害一同爆发。这头野兽被彻底惊醒,变得贪婪又凶残。痛。太阳穴的位置有两根烧红的钢钎。正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往里拧。云不羡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出车祸。理智让她停了下来。她颤抖的手伸向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盒。她摸索着,指尖终于碰到一个熟悉的方形塑料小盒。药盒。这东西她已经很久没碰过了。和霍廷霄住在一起后,她夜里不再做噩梦。和他相拥着入睡,睡眠质量出奇的好,连带着这要命的头痛也消停了。要不是最近跟他分开后,晚上又开始失眠。她甚至都快忘了被这种头痛支配的恐惧。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云不羡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用力按开药盒的卡扣。空的。盒子里干净得像是被舔过。连一点药粉的残渣都没剩下。她愣了一瞬,随即一股无名火窜上头顶,烧得她理智全无。怎么会没有了?她发了疯似的开始翻找,储物盒被整个抽出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车门储物格、座椅下的缝隙、中央扶手箱……她翻遍了每一个可能藏东西的角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本艾芸的日记,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上。封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颜色。~|微$£?趣?>小{说=|,网?] μ更2?新+[t最2§?全\?±云不羡的动作停了下来。日记本里的文字好像都活了过来。变成一只只黏腻的虫子,从那本日记里爬出来。顺着她的手臂钻进她的皮肤。啃噬她的神经,搅烂她的脑髓。“啊——!”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抓起那本日记本,发疯一般朝方向盘砸去。一下,又一下。沉闷的撞击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响。她像是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只是一味地发泄。塑料的转向灯拨杆被她砸得断裂开。日记本的硬角也在中控台上划出深深的浅痕。她终于停下,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口喘着气。脑袋里的疼痛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她的目光落在变形的日记本上。从车里翻出一支中性笔。她拔掉笔帽,在封面用力写下两个字:艾芸。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将日记本丢回原位,发动了车子。车子重新汇入车流,速度不快,却很稳。表面上潇洒豁达,内里却每天都在和那些想要把她撕碎的情绪抗争。最要命的就是这种发作时的头痛。痛到让她想把自己的脑袋剖开。“艾芸……”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艾芸,你可真行。先是身体,再是爱情,现在连她最不堪的伤口。将她所有伤痛都挖出来,撒上盐,裹上糖衣。做成一本日记,送给她最爱的人当纪念品。云不羡忽然直起身,从储物盒里翻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灌了两大口。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她混乱的神经稍稍镇定。这头痛不是第一次来。它像个伴生的幽灵,从小就盘踞在她的身体里。季芬芳曾为了这个病,带她辗转多地求医。甚至在霖城住过不短的时间,但收效甚微。成年后,它发作的次数并不频繁。像一头暂时蛰伏的野兽。直到三年前,所有的背叛与伤害一同爆发。这头野兽被彻底惊醒,变得贪婪又凶残。痛。太阳穴的位置有两根烧红的钢钎。正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往里拧。云不羡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出车祸。理智让她停了下来。她颤抖的手伸向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盒。她摸索着,指尖终于碰到一个熟悉的方形塑料小盒。药盒。这东西她已经很久没碰过了。和霍廷霄住在一起后,她夜里不再做噩梦。和他相拥着入睡,睡眠质量出奇的好,连带着这要命的头痛也消停了。要不是最近跟他分开后,晚上又开始失眠。她甚至都快忘了被这种头痛支配的恐惧。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云不羡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用力按开药盒的卡扣。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