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此话一出,夜今霜的身子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3!0-1^b+o′o+k`..c!o-m*
她那原本望向窗外的明澈眼眸,缓缓转了回来,落在了苏辞的脸上。
那双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犹豫,有探究,有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深藏的、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期待。
车厢内的气氛,因苏辞这句话,变得安静而微妙。
只有车轮压过青石板路的“咕噜”声,和远处皇城的喧嚣,遥遥传来。
“公子……”夜今霜轻启红唇,声音比方才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我在梦中,梦到过您。”
“.....”
苏辞呼吸顿了顿,面色平静,
不意外,不如说早就猜到了。
他意外的是,这小侍女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毕竟前世还是今生,这姑娘都面皮薄的很。
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看眼前读作他的未婚妻大小姐,写作他前世的轻霜小侍女的姑娘,到底是只做梦,还是知晓前世所有。
夜今霜眸光迷蒙的望着他,
“梦中的公子很喜欢今霜夜雨中的寒梅。”
“梦中的小侍女,也吃过那位公子熬制的丹药,雪中如梅。”
“公子,都还记得吗?”
苏辞笑了笑,“今霜的梦,轻霜的雨,你觉得我应该记不记得呢?”
“唔....”
夜今霜愣了愣,小脸呆呆的看着苏辞。
口中轻喃,
“今霜的梦,轻霜的雨...”
心中有什么要破土而出。!2!巴?看!书¨旺· \追·醉*芯*璋,結~
他...果然记得。
就是还是那么喜欢故弄玄虚,
果然是她梦里的心魔,果然是轻霜的公子....
他们,确确实实是共梦了吧。
不然哪里来那么多的心照不宣?
沏茶的品味,自然的拌嘴,同时会心的笑,彼此熟悉的小动作。
是了,就是这样。
梦中的公子,总是这般,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却又在每一个细微之处,都藏着只有她能懂的暗语。
他记得。
他什么都记得。
记得那个在雪夜里瑟瑟发抖,却固执地为他守着一株寒梅的小侍女;记得那个被他从泥泞中救起,用一颗颗丹药续命,最终绽放出如雪中红梅般绚烂光彩的轻霜。
“公子……”
夜今霜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眼眶微微泛红。千言万语,百转千回,最终都化作了这两个字。
她不再是那个对自己身世奇遇感到迷茫困惑的夜家大小姐,也不是那个在长公主面前强撑着气势的未婚妻。
此刻的她,仿佛褪去了一切伪装,变回了那个一心一意,只依赖着自家公子的轻霜。
她微微向前倾身,将头轻轻地、小心翼翼地靠在了苏辞的肩上。
这个动作,自然而然,仿佛己经做过千百次。
“公子,”她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今霜还以为……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我¢的,书^城′ \已\发?布.最!薪`漳\結¨”
苏辞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温软与依赖,心中亦是一片柔软。他抬起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
“笨丫头。”
他轻声叹息,
“那……公子为何不早些与我说?”夜今霜在他肩上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猫儿。
苏辞捏了捏她的鼻子,
“还说呢,你就不担心梦只是梦?”
“毕竟现实并没有按照梦发展的那样不是吗?”
夜今霜轻哼了声,
“公子都己经在我面前了,那怎么可能是假的?何况公子连梦里的东西都弄出来了。”
“再者说,你性格那么差,我一眼就认得了。”
“.....”
苏辞被她这句首白又带着几分娇嗔的抱怨给逗乐了,伸手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惹来她一声轻哼。
“好好好,都怪我性格差。”苏辞失笑,语气中满是宠溺,“那性格这么差的我,如今可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夜大小姐可有后悔?”
夜今霜闻言,脸颊微微一红,却将头埋得更深,闷闷地道:“才不后悔……公子再差,也是今霜的公子。”
这句话,说得理所当然,带着少女独有的执拗与甜蜜。
苏辞心中一暖,揽着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