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只伸手接过。她展开诏书,目光掠过几行密语,神色并无大动,反倒勾起一点浅笑。
“他倒干净利落。”沈芝抬眸:“说了什么?”“陛下让我们今晚在栖凤台设伏。”霍思言道:“北市来人,已证实杜引带信去了金泉会馆,那地原是旧年西溟使臣留宿之所,如今仍归典仪署管辖。”沈芝面色冷沉:“敢这么安排,陛下这是要……”“逼那位藏身不出的主子现形。”霍思言目色深深。“不动金雀楼,只动西溟旧人脉,打草惊蛇。”“可蛇若咬回去呢?”沈芝低声问。“就看今晚谁先咬下这口。”亥时三刻,金泉会馆西侧巷口。夜风低咽,巷中却极静,连猫狗都未有声响。霍思言与魏临立于墙檐,黑衣遮身,早有东厂旧部潜伏四周。沈芝一身夜行衣,藏在北角楼阁檐下,手中短刃沾了一点药粉,薄如蝉翼。“你的人可信?”霍思言轻应。“七年前西关死局,魏临背着我趴了一夜尸坑才救我出来,他若不信,我早就埋了。”沈芝冷哼:“活人坑你爬得出,东厂局你能踏得过?”“踏不过也得上。”霍思言回一句,目光一沉。远处街角,杜引身影闪入巷口。他左顾右盼,手中抱着一只小木匣,像是藏着信件或印物。霍思言指尖一紧,轻声道:“别动,看他接头人是谁。”巷口那头,忽现一名青衣老者,步履沉稳,未发一言,便将袖中一物与杜引换了去。沈芝冷声:“那人……是尚文斋旧主贺颂,早年曾做过太子师爷,后被削职发配,如今怎会……”“他未死。”霍思言低声。“只怕,一直都在替人养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