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显出些许少年气盛的轻慢。
霍思言眯了眯眼,这副“少年姿态”做得更纯熟了。她知道他是什么货色,面上软,背后刀,笑里藏剑,还藏得极深。“谢大人。”她低声唤了一句。谢知安轻轻应声。霍思言并不转头,只在袖中按下指令。“盯住右席第三人,白衫者。”“是。”那人是东溟幕僚,昨日曾在西市出现过,一身商贾打扮,此刻却摇身变成使团随员,坐在中位之后。魂术藏得再好,也不可能完全换气息。她心中已有数,目光扫过席中陈设,忽而眉头一蹙。金雀楼素以女礼名誉天下,今日却摆出山珍海味,尽是猛禽走兽,反而显得张扬而不合。“这是,掩文设武。”谢知安闻言一愣,随即道:“你是说……”“他们想告诉我们,东溟带的不是书信,而是兵意。”霍思言低声道:“听着。”那边聂晏正执杯笑言:“我等远来贵国,虽受优待,心中却惴惴,毕竟……魂术旧案尚未明,三皇子被逐、贵妃被囚,前朝之事未审后章,使团所来,不得安寝。”三皇子端杯应道:“聂大人心怀忧虑,朕兄弟间事乃家事,怎劳贵使操心?”这句“家事”刚落,场间一片静默。霍思言却听懂了。皇帝这位“弟弟”,已将太后的事定为家丑,只准国内解决,谁若借题发挥,便是触皇权逆鳞。聂晏微一凝神,面色不变。“大昭皇室事,自然我等外臣不便置喙。”“只不过,若前朝遗案牵涉边关动荡,我等不得不问。”“毕竟边境有乱,百姓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