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你是何处人氏?名唤何字?”贺灵低头不语片刻,才缓缓抬头道:“回太子殿下,小民原籍江南,姓贺,单名一个灵字。”沈芝当即轻轻一顿,低声道:“他承认姓贺了?”“他敢不承认?”霍思言嘴角一勾。“左相的人就坐在他前头。”这是逼得不得不供出的身份。“江南贺氏……”谢知安慢慢转着手中玉杯,眉头挑起一分。“倒也识得舞艺?”“自幼随母习艺,略懂皮毛。”贺灵低着头,声音极低极稳,听不出一丝怯意。谢知安盯着他几息,笑了。“那便请罢。”贺灵向前一步,摆手让内侍移开几案。他缓缓脱下外袍,露出内衫束腰衣袂,整个人站在灯下,眉眼平凡,气质寡淡,若非此时聚焦,怕是谁都记不得他长什么模样。鼓声起,轻笛随之。他动了。霍思言紧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贺灵的舞姿,第一式便露了破绽。他起步极稳,甚至隐带内力。那不是寻常习舞之人该有的脚功,是魂术一系的魂身运势。极轻极微,若不是她早有防备,恐怕也会被他骗过去。沈芝亦察觉了,嗤声轻道:“掩得不错,可惜你也在。”“可惜……命不久矣”霍思言淡声回了一句,眼神却未移开一寸。一曲将终,贺灵左袖猛然扬起,似不慎掀乱了酒案,酒盏纷飞间,一点暗影自袖下飞掠而出,极快地扑向东宫主位!几乎同时,一道残影飞掠而出!“当!”霍思言腰间短匕出鞘,横斩一击,正中飞影,劲力一震,那暗器啪然落地,是一支极细极长的金针,沾着微微淡青。全场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