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铁胚很快被烧得透亮。这时,楚林也三两口将儿子带来的两个大馒头消灭干净,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门口,有人起哄道:“哎哟喂,还得是你啊楚林!哪像我们,大早上的顶着寒风就过来了,也没人给我们送点吃的,哈哈哈!”这话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楚林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炉火的光亮,他佯怒地挥挥手:“去去去,一个个没个正形!尤其是你,老李!”他目光转向一个年近四十、面相憨厚的大汉,“都快四十了吧,还不找个伴?我听说隔壁村子的王寡妇人就不错,你就不考虑考虑?”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叫李洪的大汉。
李洪住在村子南边,被楚林调侃也不恼,只是挠挠头干笑了两声,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那是我不考虑啊?那王寡妇…就没看上我,说是喜欢踏实点的人。这不,大早上过来打把新柴刀,准备进山多采点荆棘果,拿去山下猴袁镇卖,换点金银。要是能换到点灵石,那就更好了,有钱了,就重新盖个新房,说不定王寡妇就看得上我了。”
“可以啊,老李!等你盖了新房,王寡妇说不定真能看上你呢,哈哈哈……”另一个大汉接话道。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呀,王寡妇邪门得很……”有人压低声音插话。
楚阳一边听着父亲和乡亲们热络的闲聊,一边奋力拉动风箱。然而,昨晚噩梦的阴影似乎并未完全散去,让他有些心神不宁,手下拉动风箱的频率不知不觉就乱了起来,原本轻松的动作也变得异常疲累,额角再次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今天咋状态不好啊?昨晚上没睡好?”楚林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皱了皱浓眉。楚阳六岁起就会来铺子帮忙,虽然有时是倒忙,但楚林乐见儿子在身边。平常拉拉风箱,给客人倒倒茶水,递递工具,楚阳都做得有模有样。可今天的楚阳明显不对劲。
楚阳抬起头,脸色有些发白,额头的汗水更多了,他点点头答道:“嗯…昨晚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楚林追问,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凝重。
“我梦见…荆棘山下冒出来许多的黑雾…”楚阳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凡触碰到黑雾的人,都被…吃掉了血肉…我清楚看见娘亲和妹妹都死了…”说到此处,楚阳额头冷汗涔涔,脑袋隐隐作痛,那血腥恐怖的画面仿佛真实发生在眼前。
楚林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一步就跨到楚阳身后,宽厚的手掌猛地按在了楚阳的后脑勺上!楚阳只感觉一股冰凉却又异常舒适的气息,瞬间从后脑处涌入,如同清冽的山泉,迅速流遍四肢百骸。身体的沉重、脑袋的刺痛、心头的惊悸,顷刻间烟消云散,混乱的思绪立刻回归清明。
“不要分心,专心拉风箱,调整呼吸。”楚林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你这是被梦魇魔附身了,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这几天就在铺子里过夜,铺子属阳刚之地,炉火旺盛,邪气进不来。等你身上沾染的阴寒之气散尽,不再被噩梦困扰就可以了。”
楚阳依言深深吸了口气,缓慢而稳定地拉动风箱,感受着炉火的热浪重新温暖身体。楚林站在他身后,眼中一丝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光芒一闪而逝。随着他不动声色地一跺脚,一圈无形的波纹以他为中心悄然荡开。一股常人无法看见的、从楚阳体内被逼出的稀薄黑雾,刚试图逸向最近的窗户,就在这股无形的力量下瞬间湮灭,消散无踪。暁说CMS 冕废岳独
楚阳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顿感浑身轻松,体内气息顺畅无比,冷汗也止住了。此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炉火那滚烫的热浪扑在身上的灼热感,驱散了清晨醒来后一直萦绕不去的阴冷。
“楚林,楚阳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啊,”一个年纪稍长的汉子注意到了楚阳方才的异常和楚林的动作,关切地问道,“咋满脸汗水的?以前没见他这样啊,是不是生病了?不行让他歇歇吧。”
“无妨,”楚林转过身,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爽朗笑容,“这小子这两天受了点风寒,有点虚汗,不打紧,不用担心。”他轻松地将话题带过。
众人闻言,也都放下心来,纷纷出言安慰了几句。楚阳又拉了一会儿风箱,待铁胚重新烧红,楚林便让他去给大伙添茶水,顺便休息。
楚阳提着大茶壶,穿梭在茶桌间,为叔叔伯伯们续上热茶。楚林则握起沉重的大铁锤,叮叮当当地开始捶打那烧红的铁胚。火星四溅中,他将铁胚反复锻打,去除杂质,又将一小块闪着微光的特殊金属——铁灵晶,小心地覆在铁胚上,再次熔锻为一体。经过无数次精准的锻打,铁胚渐渐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