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站在另一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断扫视着事故现场和佟烈带来的那些人,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剑拔弩张的紧张感。~求′书¨帮- ′冕+肺\悦^渎.
当浑身湿透、带着一身冰冷杀气的漆雕墨大步闯入这片凝滞的空间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佟烈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沉重。他的目光落在漆雕墨沾满雨水和血污的手上,特别是那只紧握着银色金属盒的手,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小墨…”佟烈的声音异常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跨海大桥的事…我接到了报告。你…还好吗?” 他的问候更像是一种沉重的开场白。
漆雕墨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看佟烈,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瞬间锁定在那辆扭曲的事故车上。他大步走到车边,无视周围凝固的空气和众人各异的目光,俯身仔细观察驾驶室。驾驶座的安全气囊上,除了大片的血迹,还能看到一些零星的、深灰色的、极其细微的纤维状物质,粘附在血液的边缘。
“申屠晦呢?”漆雕墨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一丝温度。
“驾驶座的血…是申屠的。”佟烈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沉痛的确认,“初步判定…高速撞击承重柱,当场死亡。车辆严重变形,遗体…还在处理。” 他顿了顿,补充道,“发现时,车内只有申屠一人。柳眠…不在车上。”
柳眠不在车上!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漆雕墨死寂的心湖中激起一圈微澜,但随即被更深的寒意覆盖。申屠晦死了?死得如此“恰到好处”?死在这地下深处,死无对证?
“事故时间?”漆雕墨追问,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驾驶室内的每一处细节。
“根据车辆内置黑匣子初步记录,” 佟烈身边一名负责技术的行动队员立刻回答,“撞击发生在**4月10日,凌晨4点10分**。撞击前瞬间,车辆处于失控状态,引擎功率异常提升至极限,疑似…人为加速冲撞。”
凌晨4点10分!这个时间点,与跨海大桥上信使被杀、“钥匙”被毁的时间,几乎重叠!申屠晦在同一个时间节点,在远离大桥的地下深处,以一种近乎自杀的方式“意外”身亡?
巧合?还是精心设计的同步灭口?
漆雕墨的目光死死盯住安全气囊上那些深灰色的纤维。它们极其细微,混杂在血迹中,几乎难以分辨,但在他如同鹰隼般的锐利目光下,却无所遁形。他小心翼翼地,用随身携带的证物镊子,极其轻柔地夹起几根完整的纤维,放入微型物证袋中。动作精准而稳定,带着一种职业本能的冷酷。
就在他完成取样,直起身的瞬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佟烈笔挺的制服裤脚。在惨白的应急灯光下,佟烈深蓝色制服的裤脚边缘,靠近鞋帮的位置,似乎沾着几粒极其微小的、在灯光下泛着一点奇异光泽的…**深灰色尘埃**?颜色、质感…与气囊上那些纤维的残留物,有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相似!
漆雕墨的心脏猛地一沉!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仿佛只是随意一瞥,但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佟烈…出现在这里…裤脚沾着与案发现场纤维相似的尘埃…这个发现,与信使临终指向佟烈的呓语,瞬间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大网!
“佟局,” 漆雕墨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公式化,“我需要申屠晦办公室的全面搜查权限,以及他近72小时所有行程、接触人员的完整记录。现在。” 他的要求直截了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佟烈看着他,眼神深邃,沉默了几秒钟。停车场里只剩下应急灯电流的微弱嗡鸣和远处水滴落下的声音。这短暂的沉默,在漆雕墨此刻紧绷的神经感知中,被无限拉长,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张力。
“好。” 佟烈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决断,“我亲自签批。尉迟处长,你协同小墨,立刻执行。内务处任何人不得阻拦,违令者按叛国论处!” 他的命令斩钉截铁,带着一股肃杀的威严。他转向尉迟锋。
尉迟锋眼神锐利地扫过漆雕墨和佟烈,最终沉声应道:“是!局长!” 他没有丝毫犹豫。
佟烈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在几名心腹队员的簇拥下,迈着沉重而疲惫的步伐,走向停车场的出口。他的背影在惨白的光线下显得有些佝偻,仿佛背负着无形的千钧重担,一步步消失在通往地面的斜坡阴影之中。
就在佟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的瞬间,漆雕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