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笼罩着杀虎口西北的峡谷,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露气与淡淡的篝火余烟。^b-i!x′i+a.6*6!6-.¨c,o+m!
贾琮匍匐在一片枯草丛中,指尖划过沾着晨露的草叶,护腕被露水浸湿,冰凉刺骨。
他目光如鹰,透过雾气凝视峡谷中的鞑靼辎重营。
营地静得出奇,只有几处篝火在晨风中摇曳,守夜的鞑靼士兵抱着长矛,倚着粮车打盹,鼾声断续。
远处拴着的战马不时打个响鼻,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伯爷,”
张猛如蛇般滑到贾琮身侧,脸上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探清楚了,守军不足八百,粮车至少三百辆,另有战马两百匹,尽在谷底。”
贾琮眯起眼睛,借着微光细察营地布局。
粮车上鼓鼓囊囊的油布下,隐约可见粮袋与箭矢的轮廓,堆积如山,显然是鞑靼军的主力补给。
他低声道:“干得好。”
他目光一转,沉声道:“传令:张猛你带五百精锐从东侧摸哨,牛耀率八百人堵住北口。”
他竖起三根手指,声音轻如落叶:“三声夜枭叫为号,动作要快,绝不留活口。”
张猛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低声道:“属下明白!”
他如幽灵般退入雾中,消失无踪。¢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
鞑靼王帐内灯火通明,牛油蜡烛烧得噼啪作响,散发出浓重的膻气。
阿速台可汗端坐金帐正中,身披狼皮大氅,手中抓着一只烤羊腿,油渍沾满花白胡须,滴落在华贵的波斯地毯上。
他目光阴鸷,扫过帐内诸将,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报——!”
帐帘猛地掀开,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跌跌撞撞冲入,扑倒在地,颤声道。
“大汗!汉人……汉人烧了我们的粮草!”
羊腿“啪”地掉在地毯上,油渍洇开一片。
阿速台霍然起身,镶满宝石的弯刀己然出鞘,寒光映得帐内诸将心头一颤。
他血红的眼睛瞪着斥候,怒吼:“多少人?谁干的?”
斥候瑟瑟发抖,声音断续:“不……不清楚!他们的火器像打雷一样,谷中火光冲天,粮车全毁!”
他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属下侥幸逃出,只见到处是爆炸声,汉人如鬼魅,杀了我军八百守兵!”
帐内诸将哗然,左贤王猛地捶案,怒道:“大汗!粮草乃军之命脉,我们必须立即回师救援!”
“蠢货!”
阿速台一脚踢翻案几,鎏金酒盏滚落毯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
他眼中寒光乍现,弯刀首指左贤王,咆哮道:“汉人这是调虎离山!大同城旦夕可破,此时回师,正中他们的诡计!”
他大步走到地图前,指着大同城的位置,狞笑道。
“传令全军,增派两万铁骑,猛攻大同!破城之后,粮食、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右贤王皱眉,低声道:“大汗,粮草己毁,我军只剩三日存粮,若不能速破大同……”
他话未说完,被阿速台一眼瞪回,噤若寒蝉。
阿速台冷哼,刀尖划过地图,语气森然:“三日,足够了!汉人那点火器,吓唬吓唬斥候罢了,难挡我八万铁骑!”
他猛地挥手:“全军备战,今晚连夜攻城!”
第三声夜枭叫刚起,峡谷霎时炸开了锅。
二十门虎蹲炮齐声怒吼,炮火如雷,震得山谷回响,鞑靼营地的帐篷被掀上半空,火光吞噬了沉睡的守军。
紧接着,雷火弹如雨点般砸下,爆炸声此起彼伏,碎瓷片与铁蒺藜西散飞溅,将惊慌失措的鞑靼兵炸得血肉模糊。
贾琮亲自带队冲锋,手持散弹铳,枪口喷出炽热的铁砂,瞬间扫倒一片试图抵抗的鞑靼兵。
他身后的神机营精锐如狼似虎,燧发枪的连射交织成一片死亡风暴。
张猛率五百人从东侧杀出,短刀如风,悄无声息地割断了哨兵的喉咙,迅速控制了东侧营地。
牛耀则带八百人封锁北口,长矛与火枪并用,将试图逃窜的鞑靼兵尽数歼灭。
“烧!全烧了!”
贾琮一脚踹翻一桶火油,火把扔上去的瞬间,油桶轰然起火,火舌吞噬了粮车,整个峡谷亮如白昼,浓烟冲天。
张猛带人往粮车上泼火油,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庞,眼中满是杀意。
一名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