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大斌笑了笑,往炕洞里添了块木柴,火烧得更旺了些。
“你不是一首在储木场干吗?那里的门道比我熟。以后要是想折腾点啥,咱俩合计合计,我指定能给你搭把手。”
小舅眼睛“噌”地亮了一下,激动地搓了搓手,嘴唇动了动想说啥,又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显然是把撒大斌的话放在了心里。
“行了,夜深了,早点睡吧。明儿一早你还得赶车。”
撒大斌拍了拍小舅的肩膀,又往炕边的火墙摸了摸,确认温度正好。
临睡前,撒大斌又想了想菜窖里那几大块冻得邦邦硬的老虎肉。
这玩意儿金贵,但也烫手,明目张胆拿出来怕是会惹祸。
家里这点人,猴年马月也吃不完。
既然小舅佩服自己的打猎本事,不如明天当野猪肉给他拿回去,既不浪费,还能帮衬小舅家改善下伙食。
反正亲戚一场,给他们点山货也是应该的。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
林场里的雪还压得厚实。
空气冷得吸进鼻腔都带着股冰碴子味儿。
吃罢早饭,撒大斌便准备送小舅去车站。
他从菜窖里取了两大块冻得邦邦硬的老虎肉,用粗麻布包好。
“小舅,这野猪肉你拿回去,给孩子补补身子。”撒大斌把肉塞进小舅的袋子里。
小舅摸了摸,惊讶道:“这么大两块?!”他嘴上说着,手却没推辞,毕竟这年头野猪肉是真稀罕。
雪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清晨的寒气扑面而来。
红梅、撒大斌裹紧了衣服陪着小舅,走出院子,朝林场车站的调度房走去。
红棉睡懒觉,没人叫她起来。
小火车昨夜到站,就一首停在调度房前,等一会它到前面大转盘掉个头,就发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