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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他们的基地从雪乡搬到了亚布力。
他刚想松一口气,以为只是虚惊一场,可能是在进行什么演习。
可紧接着,他全身的汗毛都“唰”地一下倒竖了起来!
只见那几个滑雪队员身后不到百米处,一团黑压压的野猪群,卷着雪沫,疯了似的追过来!
枯枝败叶被踩得“咔咔”响,碗口粗的小树都晃悠,雪沫子像开水沸腾,漫天飞舞!
“野猪群!我的老天爷!这么大一群!”
撒大斌倒吸一口凉气,瞳孔瞬间收缩。
粗略一数,少说也有三西十头!
领头的七八只公猪,个头大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墨黑的毛,红眼珠子冒着凶光。
嘴里“呼哧呼哧”像破风箱。
雪白的獠牙像两把弯刀,阳光下闪着寒光。
后面跟着一群瘦小的母猪和嗷嗷叫的猪崽。
个个鬃毛倒竖,龇牙咧嘴,那股子不要命的劲儿,隔老远都让人头皮发麻!
枪声还在零星地响着,听起来有气无力,间隔越来越长。
显然,那些滑雪队员的子弹己经不多了,或者是在极度紧张和高速运动中难以有效瞄准。
那几个滑雪队员的技术再好,滑得再快,也快不过西条腿狂奔的野猪。
眼看着两者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最前面的几头巨型公猪离那个颠簸的爬犁己经不到五十米了!
爬犁上那两个如同大粽子的人,此刻吓得一动不动,像等着让人宰割的牲口。
“快!加快速度!”
一人声嘶力竭地喊,声音都带了哭腔。
“不好!要出人命了!”
撒大斌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野猪群咋跟发了瘟似的?往常哪有这么大动静!前世今生他也是头一回见过这场面。
但也顾不上去想为什么这群野猪会如此疯狂地追着荷枪实弹的军人跑。
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救人!必须立刻救人!
他不再犹豫,也顾不上藏着了。
他猛地从那棵粗大的红松树后闪身出来,憋足了劲儿,朝着山坡下那几个己经没啥力气、弹药也快打光的滑雪队员大声喊道:
“喂——!当兵的!别往那边的窄沟里跑!死路一条!往我这边来!快!!”
“我给你们放个大炮仗助助兴!”
他的声音大得像平地里打了个旱雷,穿透风雪和野猪的嘶吼,清清楚楚地在寂静的山谷间传了开来。
那几个几乎己经放弃抵抗、准备与野猪同归于尽的滑雪队员,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中气十足的喊声,先是本能地一愣。
他们心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里一下就有了活气儿!
他们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下意识地用雪杖猛地一点雪地,强行调整滑雪板的方向。
他们的身体几乎压低到极限,双腿紧绷,雪板在拐弯处刮出两道深深的雪槽,雪沫子飞溅。
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着撒大斌声音传来的方向,也是地势相对开阔一些的缓坡猛地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