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中之重。
可对他撒大斌来说,这反而意味着好处。
双峰这边的防火期来得晚,结束得也快,大约是4月下旬到5月中旬,忙活的也就是20来天。
等过了这阵子,下过两场透雨,青草长出来,就不用再那么紧张地看守了。
不像山下,少说也得严防死守一个月。
至于冬天防火,那防个屁啊!
山上山下,树上树下,全是厚厚的积雪,想放火都点不着。
那时候防火员的活儿,基本就是打个照面,等于半休假,工资照拿,简首是天赐的差事!
这不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职位吗!
他强压住心里的狂喜,端起酒盅,郑重地说:
“主任!您这份心意,我撒大斌记心里了!谢谢主任栽培!”
“防火办的活儿我肯定干好,绝不给您脸上抹黑!”
他又补充一句:
“以后您有啥事,只要用得着我撒大斌的,吱语一声就行!”
他当然知道,主任将好差事落到他头上,必有所图。
他是重生的,知道上下级关系。
上级不会因为你老实能干而提拔你,而是看你有没有价值,最重要的是对自己有没有互换的价值。
他上辈子就没活明白,总觉得一头热乎对人好就行。
这辈子才咂摸出味儿来,人心都是杆秤,你来我往,这秤才能平稳当。
光指望别人,那是傻子!
“好!痛快!”
钱主任也端起酒盅,两人碰了个响的,一饮而尽。
钱主任喝得满面红光,显然心情极好。
酒喝得差不多了,桌上的菜也见了底。
撒大斌端起酒盅,对着钱主任空酒盅示意了一下,然后将其放下,起身告辞。
钱主任也利索地放下酒盅,顺手将棉袄扣子系好两颗,拍着他肩膀送到门口,语重心长地叮嘱:
“好好干!明天就来我办公室报到!狼肉的事儿,明儿一早我让食堂派人去拉!”
“哎!谢谢主任!”
撒大斌应着,推门出来。
一股冷风夹着雪粒子劈头盖脸,他激灵一下,酒意散了大半。
回头望了望钱主任那透着昏黄灯光的窗户,又抬头看了看远处黑黢黢、白雪覆盖的秃顶子山轮廓,嘴角忍不住往上咧。
刚才在屋里,是酒菜的热气暖了身子;现在,是心里这把火,把整个寒冷的雪夜都烧得滚烫!
防火办?瞭望塔?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迈开大步朝自家亮着油灯光的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