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救过记者、还救了杨老的！你们一千块就想打发？！”

“人家把心窝子里的宝贝、眼都不眨捐给国家，你们就甩这点票子？”

“最后，”他得意地一扬下巴，用脚尖点了点撒大斌脚边那个显眼的绿帆布袋，“还是人家周处长高瞻远瞩！力排众议！硬是给你多抠出来一千块！”

撒大斌脸上露出诚恳的感激，再次道：

“让沈局您受累了，这份情，我撒大斌记心里了！”

沈阔大手一挥，浑不在意：

“嗨！说这外道话！咱自己人，应该应分的！”

他看看墙上的挂钟，站起身招呼：

“走，大斌，大川，忙活一上午，前胸贴后背了吧？局里小食堂备了便饭，垫吧一口？”

“晚上哥哥我做东，咱找个馆子好好喝两盅！”

撒大斌却果断摇头，指了指自己脚边那个背包，带着歉意但语气坚决：

“沈局，您的好意心领了。”

“真不巧，赶着去趟杨副区长家，给杨老送点东西。”

“您要不要也过去坐坐？”

沈阔闻言，摆摆手，语气带着理解又有点距离感：

“哦！杨家那儿的事啊……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他从桌上拿起一份盖着红章的管局文件，递了过来，“喏，这是咱们管局对捐赠虎皮的证明，和人家省厅那个是一套。”

他顿了顿，补充道：

“杨老第二天就回省城了。”

“晓得了。”撒大斌眼皮微微一垂，拿起沈阔签名的文件，连同省厅的证书一起揣进怀里。

转身，他单手抓起那个胀鼓鼓的绿帆布钱袋，扯开自己背包的拉链，“咕咚”一声，毫不客气地将钱袋整个捅了进去！

拉链“刺啦”一声合拢，肩头一耸，大手攥紧背包带向上一甩。

“宋哥，走了。”

“沈局，谢了。回见。”

话落，人己经拉开厚重的办公室门，侧身迈了出去。

宋大川默不作声，立刻跟上。

“蹬、蹬、蹬……”

两双沉重的皮鞋底，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长长的楼道里，越去越远。

撒大斌一马当先，大步流星穿过略显昏暗的楼内通道。

楼道口的日光像一堵滚烫的白墙，“轰”地一下砸在脸上。

蜇得他眼皮火辣辣一眯，脚下却连个磕巴都没打，大步迈进了那片白花花的院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