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那边,动作依然不停。*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
她刚把一个嘎拉壳撬开一条缝,斧刃卡进去猛地一别!——“嘎嘣!”
几乎是同时,她的指尖在那坨又厚又韧的肉里用力一抠!
“嘿!又一个!”她低喝一声,手指夹着一颗跟之前一般大小的、闪着温润金光的珠子。
她举起来,在撒大斌眼前显摆一下,脸露得意,丢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又抡起了斧子对付下一个。
撒大斌喉头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一口发干的闷气。
手上刚撬开的嘎拉壳,厚肉被他翻了个遍,只有滑腻冰凉的韧劲儿。
他一声没吭,低头把空壳甩开,伸手抓向了下一个。
希望,就像被烈日晒干的泥点,一点点从他心里剥落。
他皱着眉,一声不吭,只是动作越来越沉、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只是凭借一股不甘的惯性在撬。
撒大斌脚下甩出去的空壳越来越多。他抠的嘎拉里,除了一堆堆粘滑腥臭的厚肉,什么也没有。
山堆似的嘎啦一个个减少。
终于,他脚下一个嘎拉都没有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静静地躺在红梅脚边那堆空壳上。
红梅也累得够呛,长长呼了口气,腰都首不起来。她撑着膝盖歇了两秒,才咬牙蹲下去。\欣*丸~夲_榊?颤~ ,蕪′错!内?容?
瞅准缝隙,斧刃狠狠卡进去,用尽最后力气死命一别!“嘎嘣——!”巨大的豁口裂开。
她把手伸进冰凉滑腻的厚肉里,摸索着。
几秒钟后,她眉头一拧,指尖猛地用力抠向最深处!
“嚯!”她发出一声短促而有力的惊叹!
一颗圆润饱满、光泽温润内敛、个头十足、和撒大斌前两天在家里抠出来那颗珍藏的宝贝东珠几乎一模一样的大金珠子,被她的手指硬生生剜了出来!
阳光底下,这颗珠子闪烁着熟悉又耀眼的淡金光芒!
红梅的眼睛瞬间亮了!所有的疲惫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冲得烟消云散!
这可是堪比家里那颗的最顶好的宝贝!
她几乎是跳起来的!捏着这颗滚烫的大金珠,两步就跨到瘫坐在嘎拉壳堆里的撒大斌面前,手一翻——哗啦!从她贴身衣兜里,一下子倒出两颗,总共三颗淡金色东珠,在她沾满泥污、布满划痕的手掌心里闪闪发光!
“当家的,看啊!”
她脸上带着疲惫,既有兴奋,也有一丝失望:“可惜,就……就这三颗。”
撒大斌目光转向红梅摊开的掌心——那只手掌心被嘎拉壳割得红一道白一道,好几处破皮渗着血丝,里面躺着那三颗淡金色的大东珠!
尤其是刚刚那颗“成对儿”的大珠,在刺眼的日头底下,温润内敛的光泽都遮不住那份沉甸甸的分量!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瞬间驱散了所有疲惫和之前的憋闷。′精~武_暁?税-惘? -唔¨错+内′容!
他咧嘴笑起来,露出白牙,那笑容是从心底漾开的畅快!
他伸出手,用还算干净的手背,轻轻抹去红梅鼻尖上的一滴混着泥水的汗珠,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带着由衷的赞叹:“媳妇儿,你真是咱家的福星!”
他顿了顿,心口抽痛地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有三颗也不孬!等以后给你打一对珍珠耳钉镶上,你戴上肯定好看!”
红梅看着丈夫晒得黝黑的脸,被他这股混不吝的劲儿逗乐了,刚才的疲惫和失望也散了些。
她指了指堆成小山的嘎拉肉,眉头又皱起来:“这些抠出来的嘎拉肉咋整?咱俩也弄不回去,扔这儿白瞎了。”
撒大斌哈哈一笑,用脚踢了踢脚边堆积如山的嘎拉壳:“送人呗!这是正经肉!给谁不得念你一声好!”
他朝林场方向扬了扬下巴,“喊小楚来拉肉!”
说完,他穿上鞋,拉着红梅,拎着斧子刀子,大步流星地往林场方向走回去。
“回家!!藏宝!”
红梅被他高兴感染,也咯咯笑起来,两人并肩,朝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刚走到场部大门口,就看到小楚正和楚启林书记站在门口树荫下说话。
撒大斌远远喊了一嗓子:“小楚!”
俩人闻声扭头看过来。
小楚咧嘴笑问:“斌哥?啥事儿?看你这一身泥水?”
“嗨!在回水湾那弄了一大堆嘎啦肉!”
小楚一听乐了:“嚯!斌哥你真行!刚撂倒熊瞎子又去摸嘎拉?这水还冰着呢,你也不怕冻掉脚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