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跟着沈连烛在点仙宗修行不问世事,但在这幻境中,才仿佛有了些回到人间的真切感。.看,书,屋· ~无!错!内^容′
裴烬招见过的人间,断没有点仙宗那般仙气飘飘,哪有什么瑶池琼台与金风玉露,遍地都是豺狼和虎豹,不是你压我一寸,就是我还你一丈,在腌臜泥潭里浮花浪蕊似的打着滚。
他眨了眨眼,顺从的应着沈连烛,“师尊,这比我们见过的回照城要繁华许多。”
沈连烛冷冷掀了眼皮,“因为这幻境所展示的回照城,大概离我们这次来,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那时的回照城还凭着皮肉生意艳名在外,娼楼挨挨挤挤在一条长街上,什么客人都接,资质好些有灵根的娼女,待遇要比一般的凡人妓子好些,能供给修士们做云雨时的炉鼎。
沈连烛和裴烬招远远便能瞧见年轻貌美的娼妓们倚在娼楼上,朝路过的行人时不时抛个媚眼,那些人就能跟被勾走了魂似的,两条腿控制不住的往里走。?k!e~k`a+n/s\h?u~.·c¢o`m?
沈连烛微微蹙起了眉,她是第一次来回照城,因着望月秘境的缘故做了些功课,却也没想到这数年前是如此乌烟瘴气。
两人沿着长街往外走,望见前面有座娼楼格外气派热闹,一个十八九岁的妩媚娼女正靠在栏杆上吃饴糖,头发松松垮垮的,红绸带从发尾坠下来,风一吹,碎发扬起,她侧过头来,眉尖一颗小痣若隐若现。
娼女吃着糖也不老实,趴在栏杆上晃着雪白的腿,纤细脚踝上还挂着红绳,一圈小铃铛系在红绳上,随着娼女的动作,叮铃铃,叮铃铃。
沈连烛认出这娼女眉尖的小痣,眼睫微微颤了下。裴烬招顺着沈连烛的视线看过去,也是蓦然一顿。
谢寻的女儿被拐到回照城,居然真的被卖去做了娼妓。
刹那间,回照城后来那些添油加醋的恩与怨似乎在此一一有了对应。
有个十三四岁,穿着鹅黄衣裙的小娼女绕过几道门槛,出现在沈连烛和裴烬招的视线中,那小娼女站在楼下着急的朝着这年轻娼女喊道,“轻桃姐,你在楼里掉的珍珠耳环被两个修士捡到了,现在他们点名要你接客,妈妈让我来寻你,你快下来跟我一起去见客人。¨x~x,s/w!k_.¨c¨o·m!”
轻桃也不吃糖了,随手将糖一丢,向下探头,一只珍珠耳环孤零零的在耳侧晃悠,她喊道,“是灵虚门的修士吗?”
“对,”小娼女点头,“他们是穿着灵虚门的衣服。”
“烦人,”轻桃暗骂一声,朝那女孩丢下一句,“别跟妈妈说我在哪,我有事要先出去一会。”
楼梯上忽然一阵嘈杂,妈妈左等右等没等到小娼女带着人过来,干脆亲自上楼来抓人了。
“要死了,”轻桃转头,发现了妈妈领着人闹出来的动静,她拎起裙摆就朝其他方向跑去。
妈妈到了楼上,只来得及看到轻桃一抹艳红裙摆在另一侧楼梯拐角一闪而过。
“死丫头,跑什么,有仙长看上你是天大的福气,”妈妈指挥着身后的几个龟公,骂道,“给我去把她抓回来。”
一堆人涌了过去,轻桃却像只滑不溜手的鱼入了水,一头窜到了娼街上。
她在这鬼地方待了十多年,对这已经十分熟悉,在小巷里转来转去,溜得身后追她的人撞墙的撞墙,掀摊的掀摊。
妈妈在楼上瞧见这么多龟公都抓不住一个小娼妓,不停骂他们废物,干脆又自己捋了袖子带着另一堆人追了下去。
轻桃见身后捉她的人浩浩荡荡,几乎挤满了狭窄的后巷,她干脆又绕了几个曲折窄小的胡同,暂时将他们甩掉了之后,直接往前跑了几步助力,跳起来扒住矮墙,因着身子骨轻,两腿一蹬便灵活的翻了过去,倒也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轻桃还未在这小巷中站稳,两双绣着灵虚门特有纹饰的靴子落进了她的目光,再往上瞧,赫然是那两个灵虚门的修士。
这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对兄弟,打眼一瞧,相貌普通到融入人群,就能让人寻不见。
哥哥余圆微微笑了起来,伸出手来,轻桃落的那只珍珠耳环被他捏在指尖晃来晃去,“原来你叫轻桃,这是你的耳环吧。”
弟弟余方打量完轻桃的长相,嗤笑一声,“你长这样啊,倒是挺好看的。”
“可惜了,谁让你不是个聋子,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呢!”
轻桃嘴角抽了下,她好似害怕般,颇为示弱的低下头,在余圆和余方两兄弟志得意满,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时,突然伸手抓了把地上的灰土朝他俩撒去,两人被轻桃猝不及防的这一招呛得闭上了眼睛不停咳嗽。轻桃又狠狠唾了一口,骂了几个脏字,飞快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