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开元十六年十月敕:“自今岁普熟,谷价至贱,必恐伤农。^1,7?n′o·v~e?l+.\c^o/m,加钱收籴,以实仓廪,纵逢水旱,不虑阻饥,公私之间,或亦为便。宜令所在以常平本钱及当处物,各于时价上量加三钱,百姓有粜易者为收籴,事须两和,不得限数。”(《会要》八八,并参《宣公集》一八《军粮事宜状》、二二《请置义仓状》及《旧书》四九)
6.“开元二十四年三月六日,户部尚书……李林甫奏,租庸丁防、和籴杂支、春彩税草诸色旨符,承前每年一造。”(《会要》五九)按仙客于廿四年十一月始入相,(《旧书》八)此云“承前”,即是廿四年之前已有和籴。
7.“凡和市籴皆量其贵贱,均天下之货以利于人。”(《六典》三)原校云,“《旧唐·志》作和籴和市”。按《六典》虽呈上于开元廿六,然着手纂辑,早在多年以前,且是“排比当时施行令式”(用《略论稿》八二页之语),亦见仙客作相前已有和籴。0~0,晓+税·蛧. -追!蕞\歆~璋~洁,
合各证观之,和籴之法,隋之前早行于北魏,实由常平、均输演变而来,原以均货利民,但政府需要某种物品时,亦得适用其法。贞观在开元前百年,京师已设许多和籴专官,开元十六又令所在和籴,足证其绝非“河西地方化”。陈氏固屡引《会要》八八及九○两卷,独证圣元、开元十六两条避不提及,此非由于偶然疏忽,实“系统论”之成见误人不浅也。
《新书》五三全文云:“贞观、开元后,边土西举高昌、龟兹、焉耆、小勃律,北抵薛延陀故地,缘边数十州戍重兵,营田及地租不足以供军,于是初有和籴。”“初有”指河西而言,即是说,河西原无和籴,后因边军需要,乃将中原和籴法推行于河西,以充当地军食。《新书》又接言:“牛仙客为相,有彭果者献策广关辅之籴,京师粮禀益羡。”曰“广”则示原来关辅已行此法,不过是时再加扩充。*5*k?a_n+s¨h¢u~.^c?o^m~陈氏不会其意,竟认为中央制度变而河西地方化,正适得其反。《敦煌掇琐》六六号有《天宝四载豆卢军(属河西)和籴汁帐残本》,又高适《送窦侍御知河西和籴还京序》:“天子务西州之实,岁籴亿计,何始于贵取而终以耗称,俾边兵受寒,战马多瘦,挽域中之税,铸海上之山,江淮之人,盖奔命矣。……我幕府凉公勤劳王家……”(哥舒翰于天宝十二年封凉公,并加河西节度)实缘开、天之际,西北用兵频繁(见前廿五、六节),故就近在河西大行和籴,免运输之困。依和籴正规,固行于有余价贱之年,其违此者非法制之正轨;(参前引《宣公集》一八)然陈过分信《明皇杂录》“自安远门西尽唐境万二千里,闾阎相望,桑麻翳野,天下称富庶者无如陇右”(安远是“开远”之讹,陈氏谓本名“安远”[16],实未详考故书),未察当日用兵之实,遂谓必须其地农民人口繁殖,有充分之生产,始得行收购之实,西北边州“为当日全国最富饶之区域”[17]。则须知长安西出万二千里,已达今之帕米尔,其中大半沙漠不毛之地,即就敦煌以东言之,亦只河西走廊一段较为肥沃,比之江淮大平原,要为落后许多。陈氏乃据此为立论之点,固知其脱离现实也。
第四十一节 中唐后理财之言论及方法
开元之初,缘边戍兵常六十余万,中间虽尝罢遣廿余万(《通鉴》二一二开元十年),然不久而屡兴战役(东北、西北及西南)。安史乱后,更军费大增。职是之故,不得不讲求理财,理财又可分言论与方法两项记之。据余所见,通李唐一朝,其言论可取者得二人焉。
(一)刘彤 北周之际,凡盐池、盐井,皆禁百姓使用,官赋其税,隋开皇三年始罢之。(《隋书·食货志》及《通典》一○)入唐后,诸州所造盐铁,每年虽有官课,但中央似不大过问。开元九年[18]左拾遗刘彤上论盐铁表云:“……然而古费多而有余,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