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反武皇所为,诏营废寺,自即位至于大中五年,斤斧之声不绝,樵奏称中户不十,不足以活一髡,(《可之集》五及六)盖有痛乎其言之者。
(四)裁抑宦寺 武宗虽为仇士良拥立,然颇裁抑之;会昌二年将宣赦,或告士良宰相作赦书,欲减禁军衣粮、马草料。士良曰,必若有此,军人须至楼前作闹。德裕等诉于上。上曰,奸人之词也;召两军中尉谕之曰:赦书出自朕意,不由宰相,况未施行,公等安得此言?士良惶恐称谢。翌年,士良遂出宫归第,又明年,追削其授赠官阶,家财籍没。使非武宗消弭未然,何难重演甘露之变,此一事也。旧例,宣学士草制,必经枢密使,时枢密使刘行深、杨钦义皆愿悫,不敢预事,故三年崔铉之相,枢密不知。老宦官尤之曰:此由刘、杨懦怯,堕败旧风故也。合前文德裕与枢密约法观之,便见武宗尚能慎选其人,此二事也。会昌五年四月初,敕索左右神策军印,(《巡礼行记》四)此三事也。蓝氏顾谓“不见有任何抑制”,(五五页)未免疏于考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