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暗笑一声,没有戳穿她。!t.i.a-n¢x+i*b`o¢o/k~.^c¢o′m.
罢了,瞧她哭得如此可怜,帮她这一回也不是不成。
墨熠自小便是太子,从幼时就开始习武,包扎一般的皮外伤于他并不是难事。
想通了这些,墨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放手,孤去提药箱。”
药箱方才被孙太医放置在庐帐的入口处,距离现在二人的位置还有好些距离。
自己如愿以偿,盛朝盈当然乖乖放手,还一边体贴道:“殿下慢着些,不用着急。”
墨熠:“……”
……
“自己掀开。”
盛朝盈点头,轻轻揭开裙摆……
时间间隔这么久,原本被石子儿磕出的鲜血已经凝固,跟裙摆的布料黏在了一起。
“嘶嘶,嘶……”
墨熠敲了敲药箱的木制盖子:“孤怎地没瞧见哪里来的长虫?”
话音才落,盛朝盈便紧咬住唇瓣抬头望向了他,她额间是一片冷汗,鹅蛋小脸儿白得出奇,看样子是疼得厉害。/t^a+y′u¢e/d_u·.·c/o-m-
男人拧眉:“不许哭。”
默了默又添一句:“放手。”
亲手撕扯开自己的伤口,对于盛朝盈来说的确太有压力。
她听了墨熠的话,松手的同时撇开视线,不忍再看下去。
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生平第一回为了旁人干这样的粗活儿,随着他揭开的裙角,小姑娘纤细莹白的小腿便逐渐显露出来。
男人的面色愈发冷峻,随着布料与伤口的分离,盛朝盈痛觉难忍,条件反射般地往后缩了缩腿。
“别动。”
掐住她脚踝的虎口瞬间用力,捏得盛朝盈眉心一跳。
只是,小姑娘瞬间发现了某些不对劲,连忙殷切关心道:“夫君,你嗓子怎么有些哑了?”
“不会是受了寒吧?!”
墨熠凛了她一眼。
盛朝盈没能读懂这里头的深意,不过表面意思是看懂了的。
太子殿下让她闭嘴。
……
伤口完全露了出来,墨熠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比他以往检查自己的伤情更为悉心谨慎。^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小骗子肤色太白,肤质又过于细腻,这带血的伤口的确刺眼,就像是一截极好的绸缎被人用剪子胡乱划拉了一条口子。
男人呼出口气,气流拂过盛朝盈火辣辣又正值刺痛的伤口。
墨熠正打算给她上药,盛朝盈却一把扯住了他的广袖:“夫,夫君,朝朝还想要吹。”
墨熠:“?”
小姑娘红着脸:“殿下方才吹了一下我的伤口,我就觉着没有那么疼了。”
“夫君能否再给朝朝吹一吹?”
墨熠:“……”
他一言难尽地抿唇:“自个儿吹,孤是你的仆人?”
“……噢。”
墨熠一边给小姑娘上药,盛朝盈一边给自己呼呼,也不知隔了多久,总算是包扎完毕。
太子殿下冷着脸,只要略一回想方才自己做了什么,就只会觉得自个儿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了身。
他起身欲离开,衣摆又被人给捏住。
墨熠没有回头,只是揉捏着额角:“又怎么了?”
小姑娘弱弱出声:“还有另一只腿。”
墨熠:“……”
*
待墨熠走出庐帐之时,不远处守望着的康子安连忙凑了过来。
他心里激动得厉害,方才在帐中,殿下跟朝朝小姐如此亲密,殿下竟还屈尊纡贵为朝朝小姐包了伤口!
他远远站在这外头,可从那庐帐映出的影子上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他是早已吆走了那些不长眼色的东西……
康子安心里乐呵得很,殿下愿意近女色,这便是一个好兆头。
不然这样下去,身为储君迟迟不娶太子妃,又没有嫡子,又如何堵住朝中那群老匹夫的悠悠众口?
墨熠知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却也没做过多的解释。
“她那丫鬟如何了?”
虽未直言姓名,可康子安早已是人精,只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过来。
“回禀殿下,您问的可是朝朝姑娘身边的桔梗?那丫头无甚大事,已经请孙太医去瞧过了,且人也已经醒了,只是当下略有些头晕,大约明日就恢复了。”
“嗯,今夜安排人去帐外悄声守着她。”
“是,奴才明白。”
康子安乐呵呵地答应,瞧殿下多体贴,还特地强调了“悄声”。
想必就是怕那胆小的朝朝姑娘又被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