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亲王满达海、端重亲王博洛、敬谨亲王尼堪,也没能逃避惩处。^纨~夲*榊+戦, *追+醉/芯-章¨截\他们于多尔衮生前趋炎附势,百般谄媚,在他死后立即改换门庭,在郑亲王济尔哈朗主持下联名向福临举发多尔衮“逆谋”种种。尽管他们在奏疏中为自己“从前俱畏威吞声,不敢出言”的行为表示了反省,毕竟不能改写那段历史。何况他们在罗织睿亲王罪状的过程中,自以为立有大功,分取睿王府没收的大量财货、人口,也引起福临诸多不满。但当时大局未稳,故福临隐忍而不发。八年后他才谕示议政王大臣,列举他们“谄媚抗朕之睿王,及睿王死,分取其人口、财货诸物”等罪,命王大臣会议以闻。奉旨议准,降巽亲王满达海及端重亲王博洛之子为贝勒;其分取睿王之家人、牲畜、财物俱籍没;投充汉人照贝勒应得之数给予,余俱释为民;惟敬谨亲王尼堪,因出征阵亡,仍由其子承袭王爵,但分取睿王家产一并籍没。[48]
清朝前期,宗室贵族内争相踵,报复不断,与这一历史线索相伴终始的,则是皇权的不断上升与宗室诸王实力的削弱。·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福临治罪多尔衮,打击了宗室强藩,解除了对皇权的威胁。两黄旗与两白旗争夺最高统治权的长期斗争几经起落,以皇权胜利告终。
多尔衮生前领三旗,他将多铎子多尼归入正蓝旗,两白旗分给养子多尔博(多尔衮无亲子,乃抱养多铎第五子)。[49]福临亲政后,在原有两黄旗基础上,又把多尔衮麾下最精锐的正白旗收归己有,形成新上三旗(原正蓝旗换出)。上三旗下五旗体制正式形成。上三旗为天子自将,地位高贵,下五旗则渐成诸王分封之所。与皇权颉颃几朝的旗主之权则成历史陈迹。
体制确定后,福临又变更了八旗官职的名称。顺治十七年(1660)谕,“以后固山额真汉字称为都统,梅勒章京称副都统,甲喇章京称参领,牛录章京称佐领”。[50]固山额真的汉意为“旗主”,事实上并不真正主旗。取消这一称谓的意义在于,皇帝为天下共主,不能与他人分享“额真(主)”之名。从此,八旗都统特别是下五旗都统,不再是以往王、贝勒的私属,而是渐与部院衙署官员等同,均是任由皇帝黜陟的行政长官。?看,书?君, ?已?发¢布?嶵^芯.漳!结!
福临亲政虽只14岁,但不愿再听凭强藩摆布。顺治九年三月,他谕令取消诸王、贝勒管理六部、理藩院、都察院旧制。郑亲王济尔哈朗虽地位尊显,也只晋封“叔和硕郑亲王”,不再让他主掌朝政。
福临亲政后,时常把明代兴衰得失的历史经验引为鉴戒。他深知“帝王临御天下,必以国计民生为首务”[51]的道理,采纳汉臣范文程等人建议,设立兴屯道厅,在北方推行屯田开荒,认为这是既可解决“赋亏饷绌”,又可“弭盗安民”的良策。在四川等地,则实行由政府贷给牛犋种子银,“听兵民开垦”的政策,鼓励垦荒。但因政府本身财政拮据,无力筹措大量牛种银两,使这一政策收效不大,也难以在全国推广。顺治末年,颁布督垦荒地劝惩则例,积极鼓励地主、乡绅招民垦荒;又颁行户部议定的官员垦荒考成则例,以官员的垦荒实绩,作为奖惩的重要依据。
与此同时,实行“轻徭薄赋”,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对农民的剥削。顺治十四年,福临为了防止地方官额外聚敛、豪蠹侵渔中饱,以致民生困苦,特命以明万历年间的赋役额数为准,免除天启、崇祯年间的繁重加派,编成《赋役全书》。颁行以后,农民所受剥削较之明末有一定程度减轻。福临还下令停止了多尔衮为避暑之需,在边外修建新城的工程,免除各省加派银250万两。
顺治十六年(1659)春正月,从遥远的南国传来清军攻取云南省城的捷报。至此,全国大规模的抗清武装力量,除地处东南沿海一隅的郑成功之外,都被讨平。当有人提议举行祝贺时,福临的反应却意外地平静。他表示,大业一统,“非朕德威所能自致,何敢居功,宣捷表贺等礼俱不必行”。[52]摆在福临面前的,还有许多未竟的事业,但突然袭来的疾病,却注定他壮志未酬。
顺治十八年(1661)正月初三,24岁的福临染上天花,一病不起,初七夜病死于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