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两之制,亦遇湿不败。后传谷醉饮郊外,经日不归。家人求之坐于枯井而死。体背柔软,疑其解化也。”黄庭坚说:“禁中板刻《古法帖》十卷。当时皆用歙州贡墨,墨本赐群臣。今都下用钱万二千,便可募得。元祐中,亲贤宅从禁中借板墨百本,分遗官僚,但用潘谷墨光辉有余而不甚黟黑。”(《新安志》)按黄庭坚的说法,到了北宋元祐中,人们喜用歙州墨之名称已经由“李廷珪墨”悄然变成了“潘谷墨”。同样,在《东京梦华录》中孟元老也回忆道,当年在北宋东京相国寺万姓交易场,“赵文秀笔及潘谷墨占定两廊”。苏东坡更有诗云:“潘郎晓踏河阳春,明珠白璧惊市人。那知望拜马蹄下,胸中一斛泥与尘。何似墨潘穿破褐,琅琅翠饼敲玄笏。布衫漆黑手如龟,未害冰壶贮秋月。世人重耳轻目前,区区张李争媸研。一朝入海寻李白,空看人间画墨仙。”(《苏文忠潘墨诗帖》)其中的原因,大概是李廷珪墨不再产出,逐渐淡出市场,而潘谷墨此时却成了产墨大户。
据说,大概在宋哲宗时,潘谷即在开封制墨,并且声名远扬。开封因此在北宋后期形成了一个制墨中心。当时,此处曾出现了多位制墨名家。宋何薳《春渚纪闻》(卷8)载:“崇宁已来,都下墨工如张孜、陈昱、关珪、弟(关)镇、郭遇明,皆有声称,而精于样制。”北宋大观年间,北方还有名为张滋的真定人,“善和墨,色光黳,胶法精绝,举胜江南李廷珪。大观初,时内相彦博、许八座光凝共荐之于朝廷,命造墨入官库。……其墨积大观库,无虑数万斤。”(90)这也说明,国家统一后,南北制墨技术得到了交流和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