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曾经论述,文学观念是附着于书籍文本而传播的。.2.叭′墈!书¨王· _吾·错?内/容*所以,对于北宋那些有志于古文复兴的文人士大夫来说,尤其借助雕印印刷,从而更广泛更迅速地传播韩、柳书籍文本成了昔日的当务之急。于是,唐代士人那些“关于‘道统’、‘性情’、‘古文’的叙述正好成了宋代士人思考的起点,孙复、石介、穆修、柳开以及欧阳修等人对韩愈及其所谓‘道统’、‘古文’的推重与鼓吹,渐渐把韩愈关于历史与传统的想象变成了一种历史的资源,支持着北宋士人对于知识、思想与信仰世界的重建”(18)。
前面我们列举了北宋雕印的前代经、史、子、集各部书籍,总体上说这些印本书籍对北宋士子文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然而若要以古文为例论述,对于北宋古文影响最大的印本书籍,直接莫过于唐代韩愈、柳宗元等人的集子。我认为韩柳文集对于北宋古文家的影响,不仅是创作技巧上的,更是精神上的。由此,我赞成葛兆光所说,北宋士人“把韩愈关于历史与传统的想象变成了一种历史的资源,支持着北宋士人对于知识、思想与信仰世界的重建”的说法,因为韩愈和柳宗元对于北宋立志古文的人士来说,就如同是两面永远不倒的“旗帜”。^纨~夲*榊+戦, *追+醉/芯-章¨截\我们以韩愈、柳宗元的印本书籍为例,统计出北宋时期韩、柳两人书籍的版印情况如下:
韩、柳北宋印本情况略表
续 表
附注:
①刘真伦:《韩愈集宋元传本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32页。
②同上,第239页。
③同上,第258页。
④同上,第271页。
⑤同上,第273页。
⑥同上,第279页。
⑦同上,第317页。
按:有关韩愈集本印刷流传情况,详见刘真伦《韩愈集宋元传本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柳宗元集本印刷流行情况,详见《柳宗元集》第四册《校点后记》,中华书局1979年版。据刘真伦《韩愈集宋元传本研究》说,现存韩愈集本有13种,分属于3个不同系统。其中现存有潮州本《昌黎先生集》藏台湾故宫博物院,为南宋孝宗淳熙元年(1174)杭州刻本,但它的祖本却是北宋大观年间的潮州刻本。
据刘真伦考证,“宋代曾经流传过的韩集,现在绝大多数已经失传,其中有线索可考者102种”(19)。在两宋时期就有五百家注韩的说法,仅北宋时韩愈的别集注本就为数甚多。而总体上,韩集印本又可分为北宋监本和南宋监本两大系统。.武/4·墈?书′ ^无¢错,内,容·此外,早先韩集已知的还有南唐保大本(20)。而欧阳修《书旧本韩文后》一书又说:“集本出于蜀,文字刻画颇精于今世俗本,而脱谬尤多。”这里的蜀本与嘉祐六年苏溥所刻的蜀本是否同一版本?刘真伦认为应该是同一版本。
我认为,如按欧阳修《书旧本韩文后》所云当时之年龄与嘉祐六年对照。欧阳修生于1007年,卒于1072年,而嘉祐六年是1061年。按嘉祐杭本所录162字《书旧本韩文后》所云,欧阳修是十五六岁见到旧蜀本。那么此蜀本当印行于1021至1022年之前。由此,我认为,现今已无法证明欧阳修所见之蜀本与苏溥嘉祐所刻北宋蜀本是同一版本。如果说它们是同一版本,那么从时间先后上说,就必须先证明欧阳修所见之蜀本是苏溥蜀本的母本——即苏溥本是按欧阳修所见蜀本同一版刷印的。如果不能证明如此,那就是说在苏溥蜀本之前,还有一个更老的蜀本在社会上流行。而刘真伦对此版本最后的结论性说法,我十分赞同。此结论认为欧阳修所见之版本的刊刻时间,至少得推至北宋初年甚或是五代。(21)
正如刘真伦《韩愈集宋元传本研究》一书中所叙述的那样,韩愈集子在宋代版本众多且流传的情况十分复杂,而其在北宋的印本流传更是难以完全弄清楚。然而不管怎么说,北宋监本韩集以及北宋蜀本、杭本等多版本韩集的存在,本身就证明了韩愈书籍印本在北宋流行的繁盛状况。
而关于北宋古文的另一个榜样柳宗元印本书籍在北宋的出版流行情况,中华书局《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