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谢”,文字中竟没有见到丝毫学术理想的高扬。除了惯例似地感谢父母恩师,乃至平生所遇的诸色人等,其余文字写得更是平庸,几乎看不到什么中文学生的灵气。尽管即将毕业,然而这些同学们的文学羽翼,似乎从未到过天国,亦不曾沾得天地之“灵气”,更奢谈目见嵇康、陶渊明诗中“归鸿”、“飞鸟”(1)犹带日影的返还。我以为,作为中文系的毕业生,心中若没了真诚,再缺了些许善良与天赋异禀,可以想见他们今生,定然难见云中来自鹁鸪国的神翼。如此这般地未识真谛,便可简单随意地毕业,还能人手一册地拿上官发的文凭?由此可见,当今的学位教育已不能培养出文学神域里的“精灵”。
答辩如逢场作戏,梦中的我亦不能坚持原则,惟有“好好说话,人云亦云”。然而,嘻哈交流并不意味着感情深厚,无油无盐也不代表志短人怂。即使是在梦中,我同样讨厌虚与委蛇。忽然想起齐秦的一首老歌,歌词云:“我相信婴儿的眼睛,我不信说谎的心。我相信咸咸的泪水,我不信甜甜的柔情。我相信轻拂的风,我不信流浪的云。……”在梦里,我满怀狐疑地从事最高尚的教育,却无法教化那些曾经纯洁善良的心灵。个人的力量挽救不了社会整体的滑落,我惟以“无关的冷漠”目睹未来的沉沦。一旦,师生间缺乏感情真挚的沟通与交流,答辩结束后顿时失去了喝酒庆祝的雅兴。既然老师对于学生已不能起到精神引领的作用,在学生跑来敬酒之前,我便沿着小路独自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