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陆家不比以往,我和你父亲总是要老的,眼下镇国公府的小辈里除了你和陆庭入朝为官,那些庶族旁支哪个能有指望?若将来有一天陆家走了下坡路,你让娘如何能放得下你?你就是再不喜这些世家大族的女子,也总要成婚的。·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你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当今圣人的亲外甥,你的婚事,你说了不算,阿娘说了也不算。”
永宁长公主自下降到陆家,永远都是姿态高傲,架子端得高高的,陆愠何曾见过她说这种话。
前世他有想娶的人,最后却没娶成。想来阿娘闻讯赶来替他敛尸的时候,也在骂他不孝吧。
养育了他二十五载,最后却走到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一步。
前世惨死在金銮殿的场景历历在目,如烟袭来。
陆愠喉结滚动,有些哽咽,低声应了句:“好,我依阿娘。”
——
半个时辰后,静安县主登门。
两家都是皇亲国戚,家世相当,府中的下人们看见县主这阵仗都忍不住纷纷猜测,一直悬而未决的世子夫人怕是要定了。¢x¢n*s-p¢7^4¢8,.~c¢o·m/
长公主让陆愠先去陆老夫人屋里请安,自己则带着落玉沉玉去私库里挑选见面礼。
此番认真的姿态,连沉玉也忍不住咂舌,看来殿下对世子爷的婚事是真动了心思。
景阳王是当今圣人的十四弟,从不染指朝政,只一心做个闲散贵族,忠心亦不站队。
王府内嫡出的个孩子唯有王妃膝下的静安县主,没有男郎。和这样的门户结亲,既放心又安心。
只要景阳王不傻,圣人可保他家一世荣华富贵。
懿祥阁院内,琉璃异兽悬檐下起了盏盏橙色宫灯,风一吹,暖黄色的光影照在池塘里,院中鱼影淙淙,清幽雅致。
廊下洒扫的下人见到陆愠顿时纷纷弯身行礼,伴随着极轻的问安声随后又低头各自忙手里的差事。
国公府御下甚严,此刻院子里除了鞋履碾过地面的声音,只余风声。
陆愠走进花厅时,静安县主正坐在陆老夫人身侧,纤手里攥着一张帕子,侧身和老夫人说话。¨5′0′2_t¨x^t\.,c\o·m/
她的侧影依稀可看出肌肤雪白,鼻头圆润,轮廓柔美,是个端秀的美人坯子。
景阳王的生母是先玉太妃,以美貌获得盛宠,她家的子女相貌自然也不差,个个男俊女靓,在长安很负盛名。
永宁长公主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除了家世,实则也看脸,因为陆愠随她,样貌稍差一些怕是连面子也不给。
“世子爷安好。”门口的赵嬷嬷适时出声道。
东边榻上两道的视线顿时看过来,陆愠目不斜视,走到陆老夫人面前,弯身行礼,“给祖母请安。”
朝思暮想的容颜就在身侧,静安县主心口砰砰直跳,方才舌灿莲花的唇齿也不自然扭捏咬在一起。
她离他,真近啊!
上次金明池一见,静安县主初见陆愠便悄悄暗许芳心,可那时陆愠跟在长公主身侧,周围官眷贵妇数不胜数,她离他也很远,只能同旁的贵女一般,远远瞧着。
昨夜爹爹把永宁长公主的邀帖拿来时,她激动的几乎一晚没睡。
静安长这么大,第一次体验到身份带给她的好处。
若她不是爹的女儿,景阳王府的县主,她如何能登上国公府的大门,同心爱的男子在这说话,吃饭。
“静安见过世子。”静安压抑着翘起的唇角,轻声示好。
陆愠目不斜视,抿唇低声道,“县主同安。”
烛影下,男人的侧颜轮廓削瘦,鼻梁高挺,凤眸幽深。
低磁的嗓音,透着一股收敛的清高。
静安羞赧的抿起唇,雪白柔夷有些无所适从,犹豫良久,还是走上前递上去一枚金累丝蝶形紫薇香囊。
“这是静安亲手绣的,望世子不要嫌弃。”静安磕磕巴巴的努力把话说完整。
陆愠低头看了眼,上好的云锦上,针脚细密,整齐工整,一看便是出自专业的绣娘之手,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哪有这么好的手艺。
男人薄唇抿了抿,没开口揭穿,但也没接过去。
世家出身的公子,骨子里的与生俱来骄矜。
看不上眼的东西,县主做的,奴婢做的,于他而言,没什么区别。
那枚精巧的香囊便尴尬的悬在半空中。
榻上的陆老夫人看不过去自己孙子刚进门就给人家姑娘脸色看,忍不住咳了声。
陆愠这才伸手接过去,哑声开口,“有劳县主。”
见他终于肯收下,静安面皮一红,没有收手,而是奓着胆子弯下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