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主仆二人收拾妥当。·k+u!a.i·k·a.n!x!s¢w?.¨c,o·m¢
沈葶月推开门,雨已经停了。
檐角上的琉璃瓦被冲洗的干干净净,夕阳余晖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璀璨光芒,院子里满是绿植和花草的清新香味,十分怡人。
国公府仍旧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如同年画上的仙境。
她深吸了一口雨后空气,带着元荷去徐云霜的院子拜别。
徐云霜听见沈葶月找到了大公子,不敢置信道:“公子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说这话时徐云霜眼底含泪,不免让沈葶月动容,她握着徐云霜的手:“姑姑可以放心了,母亲留下的血脉都还在。”
“真是菩萨保佑,裴家祖上显灵了!”徐云霜忍不住双手合十,朝诸天神佛拜去。
当时事态危急,她带着二姑娘从密道逃走时都不曾见过大公子,侯府那样大,大公子当年也不过才十二岁,甚至没能见到夫人最后一面!
这对苦命的兄妹。.优/品¨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可现在,不仅二姑娘活着,大公子也还在。
夫人,惊霜就算到了地上,也终于可以和您有个交代了!
咱们侯府的孩子很好,都出落的很好,您可以瞑目了!
沈葶月拿出了一千贯飞钱交给徐云霜,低声道:“姑姑,我要去找哥哥,侯府的事儿您不要再掺和了,也只当自己没在侯府侍奉过,葶葶很感激您多年来的照顾,这些钱您拿着安度晚年。”
徐云霜当即推了出去,“你拿着,你日后用钱的地方多,我这些年在府里也攒了不少体己钱。如今你能和大公子汇合,我的心愿已了,过几日我便找个由头闹一场,让老爷把我休了,回扬州过我的日子去。”
这公府姨娘,谁爱当谁当,她不伺候了!
沈葶月推了好几次没推过只得让元荷偷偷塞到徐云霜床榻,随后匆匆拜别后两人便从后门离开了国公府。*w.a,n_z\h?e,n¢g?s¨h-u/k′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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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后已经黄昏,再有一会儿城门那就会开始击鼓,以鼓声为号令,每更三点,足足敲够六百下后,随着最后一声闭门鼓,代表着长安的宵禁开始,士兵会关闭城门和各个坊市门,禁止百姓出行,街上的金吾卫便会出动,在六街上巡逻。
此刻再去租赁坊看宅子怕是来不及,沈葶月两人只能就近找个客栈暂且住下,待明儿一早再去买个宅子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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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镇国公府。
二房的朝晖阁今日有贵客登门,办了个小宴。
花厅的门敞开着,两侧各站两个奴婢以备传菜上茶,夜空郎朗,星子璀璨高悬,晚风拂过,廊下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花丛中蝉声蛙声一片。
今日是陆珍的未婚夫,承恩伯家二公子吴瑯上门的日子,所以二房老爷陆弘森下了值便来了朝晖阁,随氏更是从晌午过后便开始研究晚上的菜谱,连着让丫鬟给陆珍挑了三套衣裳,以备今晚的宴会。
按理说,陆弘森官拜尚书,乃是身着紫袍的三品大员,又与镇国公是亲兄弟,就算对上伯爵府也不需如此谦卑好客。
这一切,只因,陆珍被退过婚。
在大楚,和离还好,被退婚的女子有很多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只能出家做姑子,或者在婚事上低人一等,嫡女嫁庶子,庶女给人当妾的事儿,满大街都是。
承恩伯爵府不算太显贵,可到底也是勋爵之家,吴瑯非嫡长子,不能承袭爵位,可那位吴大娘子的娘家十分有钱,吴大娘子又宠爱幼子,若是吴瑯能好好科举,走上仕途,也是一门好婚事。
所以此刻二房上下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恭维这位二公子。
要说这吴家的婚事其实也落不到他们家陆珍身上,还是大房的新妇吴沁雨从中帮忙牵线,加上陆珍本人生得十分艳丽,是个端庄淑女,所以在相看那日,承恩伯府并没有拒绝,反而爽快的约了下次见面。
陆珍娇羞的端起酒杯,遥遥敬了吴瑯。
吴瑯今日穿了一身绛紫色锦袍,剑眉星目,清贵卓然,只是若细细看,那长而浓的眉眼中,透露着几分不羁与风流。
他笑着举杯回应:“五姑娘客气。”
陆珍只与吴瑯在冰饮铺子一同喝过茶,今日,还是第二次相见,但听母亲说,吴大娘子已经应允了这门亲事,怕是不日便有媒人上门。
她渐渐走出了江廷远带给她的阴霾,痛苦。最近接触的这位吴公子风趣健谈,她想着,这样的人作为夫君,也不是不行。
等成婚后,她多多替他操持后宅俗务,叮嘱郎君看书科考,日子应该也算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