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领命,退下。^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翌日一早,顺文帝上朝时,齐尚书当即向圣人启奏检举:“大理寺少卿陆愠在主持靖王谋逆案上收受官员贿赂,不送礼者,重则问斩,轻则流放,送礼者,大多挨了棍刑,鞭刑,便无罪释放,颠倒律法,为官不正!”
顺文帝当即震怒,目光看向陆愠,陆愠出列,绯色官袍挺得笔直:“此乃子虚乌有之事,臣问心无愧。”
朝堂之下顿时炸开了锅,传来了阵阵窃窃私语声。
“陆大人行贿,这不可能吧?”
“也说不准啊,国公府那么大一家子要操持,你看看陆家的人出门都穿金戴银的,奢华无比,那么大的诱惑摆在那儿,谁还嫌钱多呢?”
齐尚书冷笑,不卑不亢的站在堂下。
议论声愈来愈大,顺文帝脸色沉了下去,当场命刑部侍郎宁夜为主审官、御史台朱文棋从旁协助,两部联合会审,一同彻查此事!
陆愠被暂且革职,镇国公府上下,由金吾卫看守,封上封条,再不许人员出入!
一时间镇国公府在京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就连永宁长公主这位尊贵的皇裔也被困在了府中,不得而出,仿佛陆家这一次,真的走入了穷途末路。?鸿¢特¨小′说·网- .首′发,
散朝后,朱文棋跟着宁夜去了刑部,将齐尚书所提的呈文,罪证一一翻过。
两人埋在案上,甚至连午饭都没吃。
宁夜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试图找到其中的关窍,为官多年,他惯见官场上宦海沉浮,牛鬼蛇神,却独独不相信镇国公世子陆愠能干出这种事。
他陆家缺钱么?
他陆愠有这么蠢么?
这借口显然蹩脚。
朱文棋此番虽代表着御史台,可御史台一向只有负责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的职能,这些事,他的顶头上司御史大夫来审还差不多,他只是一个从六品,一边是齐党,一边是显赫的国公府,他还想抱着乌纱帽多活几年,是以,大多时候,他都在磨洋工。!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反正有宁大人呢,他是一步步从寒门走到如今的六部侍郎的,圣眷优渥,跟着他走,准没错!
吃不到肉,难道咱还喝不到汤?
官场不就这么回事嘛,跟着有权有势的,踩着大势已去的,方能稳保前途。
朱文棋觉得自己没啥用,像个吉祥物一样往那一站有点呆,所以他决定充当后勤保障,宁大人翻阅案卷这么辛苦还没吃饭,他打算去旁边买点酱肘子,配点小菜,结果这一出门就撞见了前头乱哄哄的。
朱文棋上前一看,银色的灯影下,两个差役架着一个娘子,那女子青丝凌乱,身形单薄,巴掌大的梨花面上,一双杏眸蕴藏着痛苦与挣扎,看向自己时,更如同惊鸿之鸟,身子瑟缩了下。
好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娘子。
朱文棋向来怜香惜玉,忘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不记得话本子中,那些深夜出现在书生门前敲门的柔美女子,都是吃人的艳.鬼。
此刻在衙门的地盘,朱文棋仗着手中的权利,当即摆摆手,让差役放人。
两个小差役退下,那小娘子顿时弯身行礼,娇滴滴道:“多谢大人。”
朱文棋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语气也不自觉柔和下来,问道:“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刑部?”
闻言,裴霜凝两条柳叶眉蹙在了一起,软声道:“我是镇国公府的人。”
“什么?”朱文棋听到和陆家有关,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了,顿时问:“国公府已经上了封条,你是怎么出来的?何况,这么大个案子,你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还是快快回去!”
说着,朱文棋欲撵人。
裴霜凝凄凄解释道:“大人误会了,我是同镇守国公府的侍卫说情,我……我知道世子爷收受贿赂的证据,只希望将证据递给官爷,官爷们可以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下狱,我更不想被流放呜呜呜……”
朱文棋被她这小词说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他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这番说辞显然十分勉强,说不得这小娘子为了活命杜撰出来的。
办案,那讲究的是个真凭实据,人证,物证,缺一不可!
他虽然是个五品的绣花枕头,可那也是实打实上过科考场,中过进士的,断不会仅凭借片面之词便草率定夺。
朱文棋问:“你口口声声说你有证据,证据在哪?”
裴霜凝道:“证据就在陆愠内室床榻前多宝阁的暗格里,我乃世子的未婚妻,所以得以进他内室,看见了那份证据,上边写了好多个人名,还有字据,大人派人搜府,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