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心疼和关切就快溢出来了,可想到那人的嘱咐,她死死攥着拳,任凭指甲嵌入皮肉,她咬声道:“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宁夜冷笑,顺手将裴霜凝一家的户籍契书递给了周公公。*l¨u,o,l-a¢x¢s-w,.?c*o?m*
何况,此刻也不需要他说什么了,裴霜凝见到那对父母时眼底的关切早已出卖了她,若是毫不相干的人,看见被打的血淋淋的一堆皮肉,第一反应是恐惧,害怕,躲避,而不是像她这般,满满的心疼。
细作裴霜凝或许不会,可是女儿裴霜凝却骗不过这周围百十双眼睛。
没有哪个当儿女的,看见亲生父母被打成这样,还能无动于衷的!
裴霜凝心如死灰,两眼一闭,跪在了殿上:“我认。”
顺文帝将契书摔在了桌上,冷声问:“背后主使,到底是谁?”
裴霜凝苦笑了一声,看了眼兵部尚书齐恒,吐得干干净净:“齐妃娘娘,是齐妃娘娘找到了民女,给了民女一大笔钱,还承诺将民女的父母送得远远的,只要臣女将那份伪证放入陆大人床边,污蔑镇国公府。.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齐恒踉跄着退后了几步,悬着的心,终于不用悬了,因为已经彻底死了。
现在就是齐太后出面,也救不了他和齐妃了。
局势突然逆转,清流们跟打了鸡血一样抨击齐恒和齐妃,连什么祸国妖妃,国之蛀虫,心狠手毒不积德,靖王怕不是私生子这种话都骂出来了。
顺文帝缓缓抬头,看着底下乌烟瘴气的朝野,只是轻轻一扫,那些激愤的臣子便沉默了。
他咳了声,威严的声音扫过这座金色的宫殿:“镇国公府无端蒙羞,着,释放陆愠等人的禁足,陆愠官复原职,赐金千两,以慰蒙受冤屈之苦。齐恒,即刻下狱,此事为齐恒说话者一一羁押,宁爱卿,此事还要辛苦你与大理寺一同收尾。”
宁夜颔首:“臣遵旨!”
顺文帝看了眼角落里的朱文棋,满意道:“侍御史朱文棋晋位御史中丞,日后从旁协助御史大夫。¨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朱文棋眼中狂喜,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跪下谢恩:“臣叩谢陛下隆恩!”
他就因为跟宁大人办了回案子,就从从六品一下子升到了从五品?!从今以后,他也是御史台的长官了!
这升职速度,让朱文棋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他崇拜的看着宁夜,不愧是深受皇恩之人,他不过就跟着沾了点边就少辛苦两年,今天下值,他必得请宁大人去樊楼喝一次真正的蟹酿橙!他出钱!他不在乎,他升官了呜呜呜!
下朝后,周公公引着一道墨色人影从偏门入了御书房。
顺文帝此刻换了一身明黄色对襟蟠龙纹常服,不用面对文武百官,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见那人影站定,命周公公赐座:
“祈玉,这次是委屈了你,不过借着镇国公府受困,朕倒是终于能收拾齐党,连带着太后的一多半党羽,都揪了出来料理,这可除掉了朕多年的心病啊。?”
这便是顺文帝那日留陆愠在书房探讨的大计,让陆愠与其娘子假意和离,给齐家表现有可乘之机的样子,最终钓出那些藏在背后默默倒向太后的官员。
此番折了太后众多羽翼,顺文帝龙心大悦的,反倒是陆愠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顺文帝笑着打趣道:“怎么了,可是这两日禁足,给你憋坏了?”
陆愠漆眸晦暗,眼下一片乌青,隐隐钻出来的胡茬也没刮干净,整个人破财的如同枯萎的松树,人在,魂不在。
他哑声道:“舅舅,我找不到葶葶了。”
说到最后,他眼尾湿红,声音低了下去。
禁足前,他派出去两队私兵暗桩,可两天了,直到今日他走出镇国公府大门,还是没有沈葶月的消息。
这一刻,他才彻底慌了。
沈葶月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就这么彻彻底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想过很多人,想到最后只觉得齐妃和齐恒的可能性最大。
他们想送进来一个裴霜凝,自然要永久的解决掉沈葶月。
可现在见不到人,一切,也只都是猜测。
可他等不下去了。
顺文帝本还沉浸在胜利者的喜悦中,见陆愠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像是假的,顿时也意识到严重性,他认真道:“你且回去等信,朕派兵去找就是。”
陆愠坐不住了,当即起身作揖,“陛下,可否让臣亲自审问齐恒,齐妃娘娘?我怕臣妇被困于她们之手。”
顺文帝看向一旁的周公公:“去请齐妃,交给陆大人处置,着人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