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看地上装模作样,哭得可怜柔弱的陆清,顿时扶额,冤孽啊……
——
自那日后,长安城没有传出陆吴两家闹掰的事儿,反而是两家勋爵人家悄无声息的订了亲。\e^x?i·a?o`s,.-c-o!m?
陆家二房嫡女嫁给吴家二公子为正妻,婚期订在七月末,距离吴家开宴那日不过十日光景。
镇国公府,朝晖阁内,大红的嫁妆箱子摆了一地,喜庆气派,足足一百二八抬。
嫡女出嫁的嫁妆也就是这般规制了。
随夫人咬着牙看着那嫁妆单子,真真是感受到了打碎了牙齿和血吞的滋味。
那天后第二日,吴夫人便登门提亲,她委婉的表达婚事作废,珍儿不再嫁给吴家。
谁料那吴夫人竟道:“我们吴家娶的是你们陆家的女儿,两个姑娘都姓陆,只需把六姑娘记在夫人名下,也是一样的嫡出女儿。”
随夫人哪能让那庶女攀上这一步登天的凤凰枝,当下就要拒绝,可老爷差却一口应下,不仅抬了陆清庶出的身份,还让她亲自操持婚事。+w,e′i`q,u?x,s¨._n¢e?t+
随夫人当即道:“我没钱,珍儿还没出嫁呢,若是给陆清备上嫡女那一百二八抬嫁妆,那珍儿怎么办?”
陆二爷皱眉道:“那就按照六十四抬准备,剩下的,随意抬些便宜物件充数。”
日子定下来,陆清和吴瑯私下苟合的事儿也被压了下去,两家颜面得以保全,除了朝晖阁内总是摔摔打打,而芷春院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连带着陆二爷去柳小娘那的次数都多了起来。
这日夜晚,芷春院内室中,柳姨娘在房中抱着珍宝盒子数着给陆清的陪嫁。
陆清则在一旁音色轻快道:“阿娘,女儿终于为自己挣了一门好婚事。有了吴家做靠山,您可以安享晚年了。”
柳姨娘闻言放下了盒子,拉着陆清坐下。
她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只蹙起黛眉,忧心道,“你告诉小娘,你是怎么让吴二公子死心塌地娶你的?你是不是被迫答应了他什么,他有没有欺负你??”
陆清晃着双腿,得意道:“他待女儿很好,不然也不会跟吴夫人顶撞,退了五姐的婚事,而是娶我。,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真的?”柳姨娘胆小,总觉得这天大的好事不能落在她们身上。
陆清努努嘴:“阿娘看,这是昨日他给我的定情信物。”
橙色的灯光下,陆清拿出一枚质地温润的鸳鸯白佩,下边的璎珞也是同心结的式样,那和田玉上边的图案精美绝伦,一看便价值不菲。
柳小娘抿唇,这又是登门提亲,又是定情信物,清清到底给那吴二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堂堂伯爵公子娶一个庶女。
她只怕这是个骗局,日后清清在伯府里德不配位,染上遭殃了怎么办?
母女两人心思各异着,门外陆清的贴身丫鬟突然跑进来传话道:“姑娘,不好了,二公子在樊楼吃酒出来后被人打废了双腿!”
陆清“蹭”站起身,失声道:“什么?”
——
“什么?”
在私宅同样听见了这个消息的沈葶月也是拿不住筷子,轻呼出声。
小寒弯身去捡碗筷,随后道:“姑娘,这消息千真万确,奴婢傍晚去三元桥那边买鱼,可还没到桥头,那边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根本过不去人。奴婢打听了下,说是吴家二公子被歹人打废了双腿,吴家闹上京兆府讨要说法呢!”
沈葶月惊得水眸瞪得圆圆的,吴家可是伯爵府,天子脚下,王公贵族的子弟就这么残废了?
小寒道:“这事儿定是太子干的,说不得太子不喜自己碰过的人成了别人的妻子,所以才对吴瑯痛下杀手。”
沈葶月思索着,总觉得哪里不妥:“依照太子的性子,如果真的介意,应该会悄无声息的了结了吴瑯。而非让他名誉扫地,身体残疾,顶着世俗的眼光,身心备受双重打击,苟延残喘的活着。”
小寒:“也许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呢?”
沈葶月摇头:“那得是深仇大恨,吴瑯从前并未得罪太子。不过管他呢,或许这就是恶人有恶报吧!”
沈葶月本以为吴瑯会厌弃陆清,没想到却是个痴情的。
不过吴瑯双腿折了,这日后就算是废了,只能在轮椅度日,更别提科考或者荫封。
陆清嫁给了一个残废,就算她成了伯爵夫人,日子恐怕也不太好过。
这两人的报应,她也算满意。只要陆清日后不再为难陆珍姐姐,不再与她作恶,她也懒得搭理这对狗男女。
想清楚后,沈葶月心情畅快了许多,让小寒又添了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