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次。′w¨o!d^e?b~o-o!k/s_._c_o/m*
“四弟?许淮!”耳边传来二姐姐催促的声音,许淮这才回神。
许二娘递过去那件蓝衣裳,“喏,快去试试,你最爱的蓝色。”
沈葶月装作没听见,偏头去看陆珍那只点翠簪子,自顾自道:“五姐姐这个簪子真好看,通体泛着冰蓝色的光芒,衬得姐姐肌肤愈发冷白了。”
陆珍不知道她的心思,羞涩道:“等过几日许家大宴,我也给你带一只,这是一对,咱们姐妹俩一人一只。”
沈葶月挽着她的臂弯撒娇:“五姐姐对我真好。”
说完,她看向许二娘,:“二姐姐,我姐姐这个点翠簪子是不是和令弟衣裳颜色很配?”
许二娘想说明明和你更配,没敢说,只笑笑附和:“是有点呢。”
许淮低头瞥了眼那蓝衣裳,推了回去,嘟囔道:“阿姐忘了,我喜欢绿色,不,碧色!”
说完,他拿着二姐怀中另一件墨绿色锦袍朝一旁的偏房走去了。/x?i`n_k′a!n-s′h!u?w,u..*c^o,m_
许二娘砸了砸舌:“这孩子……”
等许淮换完衣裳,还特地对着铜镜重新束了发出来后,前厅只剩下喝茶的二姐了。
许淮目光寻觅了几圈,有些怅然若失道:“二姐,你的朋友们呢?”
“早走了。”许嘉沅翻了个白眼,放下茶盏,也准备走。
许淮见二姐要走,一副欲言又止,想拉又不敢拉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
许嘉沅问:“怎么了,我的黄花弟弟?”
许淮瞪了瞪眼睛:“姐!这是什么称呼。”
许嘉沅勾唇:“谁家男郎换个衣裳这么磨蹭,可不是那羞答答的黄花大姑娘么。”
她有些恼火,好好的机会,都怪许淮磨蹭,全错过了。
许淮终究是憋不住,凑过去低声问:“二姐,刚刚那个穿绿裙子的姑娘是谁呀,成婚了吗?”
许嘉沅美眸瞪圆,这木头弟弟出息了?
她得赶紧回家告诉娘。_l!o*v!e*y!u?e¨d?u.._n!e.t¨
许嘉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臭小子,开窍了。三日后家宴,姐姐把她请来,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许淮皱眉:“我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许嘉沅边往外走,边道:“长陵侯家的二姑娘,裴葶月。”
许淮唇边咀嚼着那三个字。
葶月。
葶葶似月,真好听。
——
三日时间倥偬而过,转眼就到了许家洗尘宴的日子。
七月末的时节,整座长安城仍旧是热得发烫,空气都是闷热黏腻的。
许家早早在府门前摆了两个大缸,里边盛满了冰,还贴心的放上了薄荷叶纳凉。
门前马车络绎不绝,许大人和许夫人站在门口接待客人,就连已经嫁出去的三个姑娘也都被许夫人拽回来待客,谁让她连个儿媳妇都没有!
想到这儿,许夫人不禁更卖力了。
今儿洗尘宴,她定要为淮哥相看一门亲事。
夏日办宴,一般多是设在□□,花园等风雅的地方,既能品茗听音,又临水榭楼阁,可以看景赏花,十分雅致。
马车一辆接一辆,沈葶月的马车也到了。
小寒先下去,随后拿个脚凳扶着她的手腕,沈葶月弯身下了马车。
递过帖子后,小寒便进不去了。
大户人家办宴,客人的小厮丫鬟都是要留在外院的,沈葶月也没和谁相约,便自己朝里走。
她环顾着四周,这又是一个极其富贵,有底蕴的高门大院。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来长安城,第一次入镇国公府,那时候的她被满府的雕梁画栋迷了眼。局促,紧张,胆怯,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她。
经历了这么多,如今她再次踏入这样的高门,心中怯懦已散。
她高昂着头,脊背挺得直直的。
她的长陵侯的女儿,虽然家族没落,可家风不能丢。
绕过影壁,便是一条极长的回廊,回廊中设有几条连接其他院子的曲廊。
沈葶月在许家下人的引导下慢慢走着,不因别的,只因天气太热,还好着长廊每隔二十步便有冰缸。
等到她终于走进了花园,便让那丫鬟下去,她找了个杌子歇歇脚。
实在走不动了。
为了陆珍姐姐,这么热的天她还出来,真是太拼了。
这样的天气就应该跟小寒一人一碗蜜豆牛奶冰,窝在屋子里看画本子,或支个棚子,在院子里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
沈葶月叹了口气,拿帕子轻轻沾了沾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