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萨斯……”

雷远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p^f′x·s¨s¨..c*o¨m?

仿佛只是轻轻地念出来，就有一股混合着铁锈和熔岩的、滚烫的血腥味，从被尘封的记忆最深处，猛地一下，涌上了他的喉咙。

轰！

那一瞬间，他维持了整整七十个小时的、天塌不惊的冷静伪装，如同被巨锤砸碎的玻璃，轰然崩塌！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狂暴的、几近实质的杀意，如同火山爆发般，从他那具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身体里，席卷而出！

办公室里的温度，仿佛在这一刻骤降到了冰点！

嗡嗡作响的终端屏幕，在这股恐怖的精神力冲击下，开始出现一片片混乱的雪花乱码。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变得黏稠而压抑，弥漫开一股名为“仇恨”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气息。

“是你……原来是你！凯尔萨斯！！”

他没有嘶吼，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燃烧的烙铁！

他的右手，无意识地在身前的合金桌面上，狠狠一握！

滋啦——！

坚硬的合金桌面，竟如同豆腐一般，被他生生捏出了五个深深的、边缘因剧烈摩擦而变得赤红的指印！

【找到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狂喜的、扭曲而狰狞的笑容。?0?4?7^0-w·h′l/y..~c!o-m¨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无声的狂笑，牵动了那被埋葬在灵魂最深处的记忆。

如同决堤的洪水，前世那地狱般的画面，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

那不是在地球。

而是在冰冷、死寂、没有任何生机的柯伊伯带。

雷远，不，那时的他，是代号【神明】的LV9时空主宰。他正站在自己夺来的【天启】战舰舰桥上，胸口一个巨大的血洞，正不断地逸散着属于他的、最后的生命能量。

就在刚才，他燃烧灵魂发动的【时空回溯】，将这艘船和里面的亿万晶核，成功送回了起点。而他的意识，却因为法则的反噬，被留在了这艘船毁灭前的最后一秒。

他抬起头，透过即将崩溃的舷窗，望向外面那支遮天蔽日的、庞大到令人绝望的王族舰队。

每一艘战舰的舰体上，都烙印着那个他永世难忘的、华丽而残忍的徽记——燃烧的凤凰，黄金的竖琴。

凯尔萨斯家族的徽记！

一张巨大无比的全息影像，覆盖了整个星空。

那是一个身穿华丽金色军服、面容俊美到近乎妖异的年轻男人。

凯尔萨斯！

他看着即将被法则之力彻底抹除的雷远，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跳出培养皿、却马上要被碾死的虫子，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轻蔑与嘲弄。\w.a!n-b?e¨n..,i,n!f￠o^

然后，他用一种优雅而冰冷的、仿佛在宣布真理般的语调，对着整个舰队，宣布了雷远的结局。

“编号77号试炼场的神级BUG，清理完毕。”

“准许进行格式化，准备迎接下一批‘试炼者’。”

【试炼场……】

【BUG……】

【下一批……】

这几个冰冷的词汇，像一把把淬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雷远即将消散的灵魂里！

十年！

整整十年的末日挣扎！

他亲眼看着妻子王静姝为了保护他，被蜂拥而至的尸潮淹没！

他亲眼看着女儿芷彤那小小的身躯，被一只【暴君】的血盆大口，撕成碎片！

他从尸山血海中爬出，觉醒了双S级异能，成为了人类最后的【神明】，庇护着千万同胞！

他以为他在为人类的存续而战！

结果到头来，他所做的一切，他所珍视、所守护、所失去的一切，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试炼”！

他的妻女，他的同胞，他们的死亡，他们的挣扎，都只是为了给这些高高在上的“神”，培育一颗颗名为【晶核】的果实！

而他的反抗，他的崛起，他拼上一切的复仇，仅仅是一个需要被“清理”的“BUG”？！

何其荒谬！何其残忍！何其……屈辱！！！

“呃啊啊啊啊——！”

雷远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低吼。

他失控了！

过于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那远超常人的精神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