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挺拔,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就像刀削斧凿出来的一样。
他头发剪得很短,眼神锐利如鹰,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白衬衫,袖子工整地卷到手肘,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干练和威严。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一股强大的气场就瞬间笼罩了整个办公室,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这个人,就是赵立春!
王喜贵一看赵立春,腿肚子都软了,赶紧一路小跑地迎上去,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哎呀!赵……赵县长!您……您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好去门口迎接您啊!”
赵立春的目光淡淡扫过王喜贵那张谄媚的脸,又看了看这间乱糟糟的办公室,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没理会王喜贵的客套,只是沉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开运动会吗?”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喜贵额头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
“没……没有没有!”他赶紧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们……我们这是在……在开一个业务研讨会!对!业务研讨会!大家讨论得比较热烈,所以……所以有点乱,有点乱,呵呵……”
“研讨会?”赵立春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
他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了这里气氛不对劲,特别是王喜贵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和几个年轻人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慌乱表情。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林卫东的身上。
因为在这一群慌乱的人当中,只有这个年轻人站得笔首,神情镇定,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这种鹤立鸡群的沉稳,让他感到了一丝好奇。
赵立春指了指林卫东,又指了指王喜贵,语气平淡地问道:“哦?那刚才我看你们俩好像争得面红耳赤的,是在研讨什么重要的技术问题吗?”
来了!问题来了!林卫东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知道,这是赵立春在给他机会!也是在给王喜贵下套!
王喜贵一听这话,魂儿都快吓飞了。
他哪敢说实话,只能硬着头皮顺着自己的谎话往下编:“是……是的,赵县长。我们……我们正在讨论一份关于水库安全的报告。小林同志,就是他,”他指着林卫东,“写了份报告,很有想法,就是……就是有些地方考虑得还不够周全,我正在批评指导他呢!”
这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
既解释了刚才的争吵,又把自己摆在了“悉心指导下属”的高位上,还顺便给林卫东扣上了一顶“考虑不周”的帽子。
换做是前世那个愣头青林卫东,听到这话恐怕早就气得跳起来反驳了。
可现在的林卫东,只是在心里冷笑一声。老狐狸,想踩着我给自己脸上贴金?门儿都没有!他知道,轮到自己出招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不卑不亢地对着赵立春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朗声说道:“报告赵县长!王局长说得对,我的报告确实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正需要领导的批评指正。
”他先是顺着王喜贵的话,给足了他面子。王喜贵听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看林卫东的眼神也柔和了一点,心想这小子还算上道。
可林卫东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我主要是担心,”林卫东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眼神里充满了忧患意识,“咱们县的红星水库,在设计泄洪能力上,可能没有充分考虑到近年来的极端降雨情况。
另外根据我查阅的历史资料,坝体关键部位的沉降数据,也出现了一些……一些我个人不太能理解的异常波动。”
“所以,我建议,在主汛期来临之前,我们应该立即组织一次专家级的安全复核。毕竟,这关系到下游几万百姓的安危,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这一番话,说得字正腔圆,掷地有声!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个多余的字!他没有攻击王喜贵,没有诉说自己的委屈,甚至都没有提那份报告的具体内容。
他只是用最简练、最专业的语言,点出了两个最致命的核心问题:泄洪能力!沉降数据!而且,他巧妙地把自己的发现说成是“个人不太能理解的异常波动”,既显得谦虚,又把皮球狠狠地踢了出去!
这番话里蕴含的专业素养、大局观念和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瞬间就击中了赵立春这个军人出身的实干家心中最柔软、也最看重的地方!
赵立春的眼睛猛地一亮!他死死地盯着林卫东,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这个年轻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他当了这么多年兵,后来又在地方工作,见过的人多了去了。
阿谀奉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