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这些日子是真学到不少,有专业知识加身,底气足了不少。
气质大变,以往那畏畏缩缩的模样不见,挺首腰背,抬头挺胸。
九叔在镇上给几个后辈带了糖葫芦和桂花糕,想想陈阿生那种叉烧儿子,自己的三个徒弟可真是来报恩的。
拎着油纸包才踏入门槛,两道身影便如小旋风般扑来。
“师父!”
林潭和秋生两人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胳膊,叽叽喳喳的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吵得耳朵疼。
“师父!”
文才刚从菜地里出来,瞧见九叔怀里的油纸包,篮子一丢,带着泥的萝卜滚落地面都来不及捡,就跑过来接过纸包开始拆。
“什么东西?”秋生凑近看。
文才拆开眼睛都要笑弯了。“哇,桂花糕!”
当即拈出两块递给九叔,抱着其他的撒丫子就跑。秋生正防着他,仗着腿长三两步追上。“好你个文才,拿出来……”
九叔宠溺的笑着。“别抢,人人都有,阿豪,阿方过去拿,别让他们吃完了。”
阿豪和阿方喝了水,连连摇头。
“不了,师叔太累了,我要先去洗澡睡觉。”
林潭连忙招呼。“有烧热水,我让花棉袄给你们送过去。”
暮色西沉,洗完澡的九叔被三个徒弟围坐在中间,讲十里镇的事。
三人一边吃糕点一边认真听着,听说陈阿生的所作所为,气得憋得脸通红。
在这个孝道大过天的年代,他活得挺超前。
十里镇
陈阿妈最终不忍心把儿子接了回来,陈阿生听说兰花己经魂归魄散,又摆那死出。
整日浑浑噩噩,在九叔离开的第三天,把自己拾掇干净。
特意早起去周边小河抓了条鱼,给家人做了顿饭,破天荒抱着丫丫在院里转了好几圈。
陈阿妈感动得热泪盈眶。
陈阿爹默默的吃着鱼,眼中带泪,什么都没说。
秋华沉默的看着一切,没吃也没说话。
当天夜里,他就在偷摸溜出门,在院中冲着房子磕了三个响头,消失于夜色中。
家里三人谁都没睡着,谁也没出来阻拦。
半个月后,下游村民发现河滩上泡肿的尸体,送去九里坞,由报仇雪恨的张大胆和许真人收尸。
多亏九叔走时留下的平安符,钱真人做法收到反噬,请神能力不济斗输了许真人。
虽然最后张大胆也没能接住师父,但许真人剩有功力,不至于憋屈的摔死。
两人把尸体送回陈家。
陈家沉默的办完丧事。
秋华本就不爱陈阿生,人死债消。决定给兰花立个衣冠冢,和陈阿生葬在一起,成全这对生死与共的有情人。
陈阿爹得知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拎着锄头硬是走到后山,把陈兰花的衣冠冢砸得稀巴烂。
陈阿妈坐到儿子新坟边上,把他私藏的兰花旧物用粪水浇,眼里全是恨毒。
“你好好看看,给我好好看着。别以为死了就能和她在一起,活着的时候不让她进门,死了就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