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伙计们有饭吃。”
我看着孔爱卿,目光诚恳:“德,是道;术,是器。道为体,器为用。光有道而无器,则为空谈;光有器而无道,则为祸乱。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不知小子这点浅见,可有谬误?”
我这番话,将儒家的“体用之辩”和我那套现代管理学理论巧妙地嫁接在了一起。既捧了孔爱卿的“道”,又为我自己的“术”找到了理论依据。
孔爱卿被我这番话噎住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我说的每一句都踩在儒家理论的框架内,让他无从下口。他只能吹胡子瞪眼,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巧言令色!”
我见状,知道第一关算是勉强过了。于是,我转向了那位一首沉默不语的刘爱卿。
“刘大人,”我恭敬地说道,“方才听闻大人说,当从严查贪腐、裁汰冗员入手。此乃正本清源之策,小子佩服之至。”
刘爱卿抚了抚胡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此乃老夫分内之言,不敢当公子佩服。”
他的话听起来客气,但那份疏离和警惕,却一点没少。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员的升迁任免,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插手他的地盘。
“只是……”我小心翼翼地抛出我的问题,“小子在想,这贪腐和冗员,为何屡禁不绝,犹如那田间野草,春风吹又生呢?是不是……除了人心的贪欲之外,还有些别的原因?”
刘爱卿的眼神微微一凝:“哦?依你之见,还有何原因?”
“小子不敢妄言。”我低着头,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小子只是听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过,前朝之时,官员俸禄极低,若不贪腐,连养家糊口都难。所谓‘高薪养廉’,虽非万全之策,但或可为借鉴之一。此外,若官员的升迁赏罚,皆有法可依,有据可查,赏罚分明,是不是……也能让官员们少一些钻营的心思,多一些做实事的动力?”
我这话,看似在说前朝,实则句句都在敲打吏部。所谓的“有法可依,有据可查”,不就是在暗指他吏部的人事任免制度不够透明,存在太多的人为操作空间吗?
这一下,就连一首稳坐钓鱼台的刘爱卿,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他眯着眼睛,冷冷地说道:“林公子年纪轻轻,倒是对朝廷的俸禄和考评制度,颇有见地啊。”
这语气,己经带上了明显的警告意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火了。跟掌管人事的大佬谈“绩效考核”,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就在我准备赶紧找补几句的时候,一首沉默的李世隆,突然开口了。
“好了。”
他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却让御书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
他看着两位面色各异的爱卿,又看了看我这个汗流浃背的“临时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孔爱卿的‘德治’之论,刘爱卿的‘吏治’之策,还有林知节的‘体用’之说,都很有道理。”他轻描淡写地做了个总结,然后将目光重新锁定在我身上。
“林知节,既然你说德为体,术为用。那朕现在就给你一个施展你的‘术’的机会。”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朕,要你来做这个‘术’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