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其背后是否有主使,再将其一一捉拿,以正视听。”
我摇了摇头。
“格局小了。”
我看向吴子谦:“你呢?你家是经商的。”
吴子谦眼珠一转,立刻答道:“回恩师,学生认为,堵不如疏。既然他们要骂,我们便可以找些人,去夸赞恩师的功绩,将那些骂声盖过去。”
我又摇了摇头。
“治标不治本。”
最后,我看向一首沉默的孙默:“孙默,你说。”
孙默被点名,身体一僵,显然很不适应这种当众发言。他低着头,憋了半天,才用他那特有的、不带感情的语调,憋出几个字:
“不……不知。”
他确实不知道。这种人情世故的斗争,在他看来,比解开一道复杂的机械难题,要难上一万倍。
我笑了。这才是最真实的反应。
我重新躺了回去,用一种讲课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你们都错了。打舆论战,不是抓人,也不是对骂。第一步,是做‘用户画像’。”
“用户画像?”三个顶尖的古代大脑,同时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对。就是分析,骂我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骂我?他们的核心诉求是什么?”
我不等他们提问,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第一类,落榜的世家子弟。核心诉求:恢复旧的评价体系,因为那是他们唯一的优势。特点:声音大,有组织,但数量少,脱离群众。”
“第二类,被他们煽动的普通读书人。核心诉求:对未知的恐惧,害怕自己的‘十年寒窗’变成无用功。特点:数量多,容易被引导,但立场不坚定。”
“第三类,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核心诉求:有瓜就行,越大越好。特点:无所谓真相,只在乎故事的戏剧性。”
我每说一句,周正和吴子谦的眼睛就亮一分。他们仿佛被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看到了一个他们从未想象过的、可以被清晰解构的“舆论场”。
而孙默,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他看着我那副“天下尽在我掌握”的从容姿态,眼神中的崇拜,又加深了几分。
“所以,”我最后总结道,“面对这三类‘用户’,我们要做的,不是跟他们对骂。而是要釜底抽薪。”
“让第二类和第三类人,看到你们。看到你们这些通过新规矩选上来的‘产品’,究竟有多优秀。”
“当他们发现,新选上来的人,能办实事,能做好官,能让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时,那些骂声,自然就会消失。”
“至于第一类人……”
我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露出了一个核善的微笑。
“他们不是败犬吗?”
“对付败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看着我们,走上他们永远也到不了的高处,然后,再对他们,报以一个……优雅的、胜利的微笑。”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我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三个新科举人,呆呆地看着我。
他们心中的恩师形象,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高大,神秘,和……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