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急公好‘义’。他们的‘热情’与‘智慧’,若不加以妥善的保管与记录,岂不是……我大梁朝,最大的损失?”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回荡。
整个太和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比死,还要寂静。
那是一种,风暴过后,万物凋零的、末日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惊世骇俗的、堪称“艺术品”的连环绝杀,给彻底震慑住了。
他们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深渊中,带着微笑,缓步走来的……魔神。
而我,在完成了我所有的“表演”之后,便功成身退。
我捧着那本沉甸甸的“黑账本”,缓步走上御阶,将其,与那个装满了“舞弊样本”的梨花木箱,并排放在了皇帝的案前。
然后,我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找回了那根熟悉的柱子,轻轻地,倚靠上去。
【好了,我的戏份,结束了。】
【接下来,该轮到……最终BOSS,下场‘收割’了。】
我闭上眼睛,仿佛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血雨腥风,没有丝毫兴趣。
御座之上,皇帝李世隆,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去看地上的刘诚,也没有去看那些面如死灰、抖如筛糠的官员。
他的目光,只是落在了案前的那两样“东西”上。
那本《赞助商名录》。
那个梨花木箱。
这两样东西,就像两把削铁如泥的、淬满了剧毒的……屠刀。
是林知节,亲手为他锻造,并恭恭敬敬,递到了他的手上。
现在,该由他这位帝王,来决定,如何使用这两把刀了。
他沉默了很久。
整个大殿,也跟着他,沉默了很久。
终于,他开口了。
他的声音,没有愤怒,没有咆哮,只有一种……冰冷到极点的平静。
“魏进。”
“奴才在。”大太监魏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旁。
“宣旨。”
皇帝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吏部尚书刘诚,结党营私,祸乱朝纲,大逆不道,罪不容诛。着,革去其一切官职爵位,打入天牢,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其子刘景,科场舞弊,败坏国法,即刻收监!刘氏一族,所有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教坊司!其家产,全部抄没,充入国库!”
旨意,如同一道道催命的符咒,从皇帝的口中,冷酷地吐出。
瘫在地上的刘诚,听到这诛心的判决,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两眼一翻,竟是和那个胖员外一样,首接……气绝了过去。
但,这仅仅是开始。
皇帝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殿下的百官。
他每看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官员,就齐刷刷地,矮了一截。
“户部侍郎周启年,教子无方,纵容舞弊,即刻革职!”
“国子监祭酒孙连城,监守自盗,同流合污,即刻革职!”
“通政使司李……”
皇帝的声音,就像死神的镰刀,在太和殿内,开始了无情的“收割”。
他甚至,都不需要去看那本名录。
因为,刚才,我那场充满了“激情”的“颁奖典礼”,己经将每一个“获奖者”,都清晰地,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被他念出。
一个又一个的官员,瘫软在地。
这一天,太和殿的金砖,仿佛都因为承受了太多的绝望,而变得冰冷刺骨。
一场由林知节策划、由皇帝亲自收尾的、针对大梁朝堂腐败集团的……大清洗,就此,拉开了序幕。
保守派与事务派的核心力量,在这一天,被我用一种近乎于“行为艺术”的方式,连根拔起。
当最后一个涉案官员,被禁军拖出大殿时,整个太和殿,己经变得……空旷了许多。
剩下的官员,寥寥无几,一个个,都像惊弓之鸟,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皇帝,重新坐回了他的龙椅。
他看着这焕然一新的、虽然空旷但却“干净”了许多的朝堂,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经此一役,他将真正地,将权力,牢牢地,收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此刻,正靠在柱子旁,仿佛己经睡着了的年轻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有欣赏,有忌惮,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