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改造’,也行。但任何要动土、要盖房、要跟街坊聊天的活儿,都得先经过我点头。不然,今天砌的墙,明天就得倒;今天聊的人,明天就得哑。”
花臂龙的目光扫过孙默,带着一丝嘲弄:“特别是,别再随便掉进不该掉的地方。那玩意儿,清理起来也挺麻烦的。”
孙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们这是敲诈勒索!是目无王法!”一个年轻学员忍不住怒斥道。
花臂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盯着陈凡,语气平淡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王法?在这儿,我说的,就是王法。”
他说完,转身就走,似乎笃定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敢有任何反抗。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你们这祠堂,也算租我的地儿。从今天起,每天租金一百文。明天一早,我会派人来收钱。”
“没钱?”花臂龙的刀疤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那就拿你们身上这身皮,来抵债吧。”
话音落下,他带着手下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怒火中烧却又束手无策的学员。
他们终于明白,百花巷并非无主之地。
这里没有官府,没有律法,但它有自己的“王”。
一个纹着两条劣质假龙,却掌控着这里一切地下秩序的地头蛇。
陈凡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他终于意识到,他们下午所遭遇的一切,并非偶然的混乱,而是在这个“王”的默许下,一种常态化的秩序。他们这些外来者,从踏入百花巷的第一刻起,就己经成了这位“王”眼中的肥羊。
他看着祠堂外那片被夜色笼罩的、宛如巨兽般蛰伏的贫民窟,第一次感受到了理想与现实之间,那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林知节出的这道题,比他想象中,要难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