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破局,都对,但都太慢了。”周正压低声音对组员说,“我们得找到一个能立刻见效的‘小切口’。”
他的手指,点在了一份陈旧的京兆府区域划分图上。
“你们看,百花巷虽然三不管,但它在地籍图上,依然是大梁的土地。只要是土地,就有归属,就要纳税。那个花臂龙,他凭什么收‘平安钱’?他有官府的文书吗?他交税了吗?”
“他这是私设公堂,是聚敛黑财!按照律例,这是足以抄家灭门的大罪!”一个组员激动地说。
“对,但我们不能首接去报官。”周正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与他憨厚外表不符的精明,“我们现在去报官,只会被当成是书生告状,官府和稀泥,最后不了了之。我们必须掌握确凿的、让他无法抵赖的证据。他收了谁的钱?收了多少?有哪些人可以作证?他的老巢在哪里?这些,才是我们的突破口。”
于是,图书馆里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权谋派”正在低声讨论着马基雅维利的思想;
“技术派”在为排水渠的坡度争得面红耳赤;
而“法律派”或者说“务实派”,则在研究如何利用现有规则,进行一次精准的“法律狙击”。
所有人都像被拧紧了发条,疯狂地吸收着这些曾经被他们鄙视的“屠龙术”。窗外,夜色渐深,但图书馆内的灯火,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他们还不知道,这些在今夜萌发出的、截然不同的解题思路,将在未来的日子里,时而冲突,时而融合,最终交织成一股足以改变百花巷,乃至改变更多地方的强大力量。
而始作俑者林知节,早己在他的府邸中,进入了梦乡。
他睡得很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今晚,没有人来烦他,没有人问他“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这,就是他最想要的教育成果——别来烦我,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