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朝暮一步踏过酒液和玻璃渣,靴底发出令人牙酸的碾压声。
长刀带着破空尖啸,从下往上撩起。刀锋切开昂贵的丝绸衬衫、脂肪、肋骨,最后卡在胸骨之间。
目标庞大的身躯僵住,眼珠凸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那道狰狞的裂口,内脏的热气混合着血腥味猛地喷涌出来,浇在翻倒的桌面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朝暮手腕发力一拧,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随即抽刀,尸体轰然倒地,砸起一片灰尘。
酒馆里死寂一片,只剩下点唱机还在兀自嘶吼,酒保缩在吧台后瑟瑟发抖。
朝暮甩掉刀身上粘稠的血浆混合物,几滴温热的血点溅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如同雪地里的红梅,她看也没看地上的狼藉,将长刀在尸体的昂贵西装上随意擦了擦,归入风衣下的刀鞘。
她的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千百遍,解决完一切后端起吧台上那杯没人动过的酒,仰头饮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空杯轻叩台面,发出清脆一响。
转身推门,消失在门外越来越密的雨幕中,只留下满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恐惧。
雨更大了,冲刷着城市,却冲不散另一处公寓楼里弥漫的消毒水味,朝暮像一片没有重量的叶子,从通风管道滑下,落在铺着厚地毯的客厅里,悄无声息。
这个目标是个谨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