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厮杀。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石村被屠的画面——烧焦的房屋,倒在血泊里的老人和孩子,还有那些被侮辱后惨死的妇女……每一幅画面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让他的目光越发冰冷,像结了层万年不化的寒冰。
不到一刻钟,厮杀声渐渐平息。¨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上百个大戎男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草缝往下渗,把枯黄的草地染成了暗褐色。
妇女、孩子和老人被士兵们用枪尖逼着,赶到了部落中央那片空旷的草地上。他们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眼里满是恐惧和仇恨。
谢特喘着粗气走了过来,他身上的皮甲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走一步,地上就滴下一个血点。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粗声问道:“头儿,成年男人都解决了。只是这些妇女和老人……咋办?”
刘杰翻身下马,背着手走到那片空地上。他抬头看了一眼晴空万里的天,秋日的阳光晃得人眼睛发花。他点了点头,缓缓蹲下身子,从地上拔出一根还带着点绿意的草茎,放在眼前端详。
两指轻轻搓着草茎,一股浓郁的草木清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腔,草汁染绿了他的指肚。刘杰深吸一口气,微闭双眸,缓缓吐出一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谢特摸着后脑勺,眉头皱成个疙瘩。他盯着地上的草看了半天,又看了看那些缩在一团的妇孺,忽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哦!头儿,我明白了!”
刘杰挑了挑眉,心想这小子总算不笨:“你明白了?那就去做吧。”
“是!”谢特转身对着士兵们大声喊道:“都听着!把附近的野草全拔了!一根都别剩!”
刘杰:“???”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心里骂了句脏话——卧槽,老子是这意思吗?
他这话明明是说,这些人留着就是隐患,得斩草除根,免得日后报复!合着这谢特听了半天,就只抓住了“草”字?
刘杰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快步上前,照着谢特的后脑勺就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回来!我他妈是那意思吗?”
谢特捂着后脑勺,苦着一张脸,眼神里满是委屈:“头儿,你不是说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不拔了它们,来年不还长?”
“你……”刘杰气笑了,指了指那些妇孺,“我说的‘草’,是他们!”
谢特这才反应过来,脸“腾”地一下红了,挠着头嘿嘿直笑:“懂了懂了,头儿,我这就去办!”
“给他们个痛快吧。”刘杰说完,转身就往最近的一顶帐篷走去,没再看那片即将被血染红的空地。
“是!”
谢特走到那些妇孺面前,看着她们眼中毫不掩饰的仇恨——有个老婆婆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子,狠狠朝他砸了过来,虽然没砸中,那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谢特摇了摇头,拔出腰间的长枪,寒声道:“千夫长有令,杀!”
“呜呜呜……”
看着四周士兵们杀气腾腾的脸,不少妇女抱着孩子哭嚎起来,老人则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诅咒。
“哭什么哭!”王德发猛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帐篷桩,眼里喷着怒火,“老子只是杀你们,没像你们男人那样奸淫掳掠,算对得起你们了!”他手中的长枪狠狠刺出,刺穿了一个中年妇女的胸膛,“你们男人在石村做的那些事,猪狗不如!我姐就是被他们活活糟蹋死的!你们说,你们该不该死!”
他像是疯了一样,一枪接一枪地刺下去,枪尖上的血珠甩得满脸都是,眼神赤红,显然是恨到了骨子里。
片刻后,空地上再无半点声息。上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汇成小溪,顺着地势往低洼处流,把那片草地浸得通红,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刘杰手里拿着一块风干的肉干,从帐篷里走出来。他看着地上的尸体,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是嗜杀之人,可他知道,这些人不能留。留着他们,部落的踪迹迟早会暴露给大戎主力;而且,第六军和大戎之间的仇恨,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这些孩子长大了,只会拿起刀枪,变成新的侵略者,继续祸害中原的百姓。
与其留给后人去解决,不如他现在做这个恶人。
“都处理完了?”他问谢特。
谢特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
刘杰把剩下的肉干塞进嘴里,含糊道:“吩咐下去,把牛羊赶到一起,挑肥的杀了,烤全羊吃。”
“是!”
吩咐完这些,他转身重回那顶最大的帐篷,盘腿坐在铺着毡子的地上,意念一动,眼前便浮现出一块淡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