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初因未敢轻举妄动,才侥幸留下性命,心里却一直盼着自家的部队能赶来解救。可此刻听到刘杰的话,再看看第六军将士们的反应,他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面如死灰。
“一人单挑五百铁骑?这这怎么可能?”有人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族人在大夏国境内做过些什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看来,救援他们的人是绝无可能来了——恐怕都已化作草原上的枯骨。想到此处,不少人再也忍不住,偷偷背过身去,抹起了眼泪,对自己的前途彻底失去了希望。
剩馀的几十里路程,第六军的将士们在欢声笑语中疾行,连带着押解的牛羊都仿佛沾染了喜悦,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未时过半,前方地平在线终于出现了一道巍峨的黑影,正是北关的城门。城墙高耸入云,上面旌旗飘扬,守城的士兵远远望见尘烟滚滚的队伍,立刻警剔起来。
“大戎来了!快去禀报大帅!”北关早就布下了严密的斥候网,几乎十里一哨,时刻监视着草原的动静。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车队刚出现在视野里,就被城头的哨兵发现,一时间警报声响起,城墙上的士兵纷纷拔刀戒备。
“大戎来了?大戎是谁?”刘杰听着城上载来的呼喊,低头看了看自己和手下们身上穿着的、混搭着大戎服饰的装备,又看了看身后跟着的牛羊马匹和粮草车,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引得身边的士兵也跟着笑出声,连带着整个北关城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敌军”而彻底炸开了锅。
城楼上的冯破奴正巡视防务,听闻“大戎来袭”,眉头刚要皱起,却又接到斥候更详细的回报:“大帅,好象是是第六军的弟兄们回来了!”
冯破奴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亲自率领着所有将领大步流星地出城迎接。远远望见刘杰的身影,他朗声大笑:“刘杰!本将果然没看错你!”说着,走上前照着刘杰的前胸就狠狠拍了两下。
刘杰被拍得一个跟跄,只觉得气血翻涌,哭笑不得地摆手:“冯帅,您轻点,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您这几下啊!”
张大年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几步跑到车队前,看着那一车车堆得冒尖的粮食,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那些粮食金灿灿的,在阳光下闪着光,堆积在一起像座小山。他惊讶地转向刘杰,声音都在发颤:“这些这些粮食都是你们从大戎那儿俘获的?”
“校尉,您说笑了,大戎哪会发慈悲给我们送这些东西。”刘杰笑着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
“我的妈呀!这简直太可怕了!”张大年得到肯定的答复,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想他征战半生,大小战役经历了上百场,别说俘获这么多粮食,就连象样的战利品都没捞到多少。他不禁苦笑道:“看来有些人天生就是带兵打仗的料,本校尉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连匹马都没俘获过,跟小刘一比,真是惭愧啊!”
“是啊,刘千夫长经此一役,可谓名扬天下了!能有这样的收获,真是不可思议!”
“可不是吗?几十年前李老将军征战草原数月,大胜凯旋,也未见俘获这么多粮食啊!”
“这么多粮食,以大戎那贫瘠之地来看,估计连他们的家底都被搬空了吧!”
“大戎的大单于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活活气死!”
众将领围在一旁,看着连绵的车队和牲畜,纷纷发出赞叹,看向刘杰的目光里充满了敬佩和好奇,实在想不通他是如何带着那点人手,在凶险的草原上创下如此战绩的。
“还有后面那些马?”冯破奴的目光掠过粮食车,落在后面被士兵牵着的马匹上,眼睛骤然一亮,“这得有五百多匹吧!也是你们俘获的?”他一直想在北关组建一支千人重甲骑兵,奈何战马奇缺,之前派董弼出征,几乎掏空了北关的马匹储备,如今刘杰带回来的这些战马,简直是解了燃眉之急。
“正是。”刘杰点头应道。
“那这些牛羊呢?”黄校尉的目光被更远处驱赶着的牛羊群吸引,眼中浮现出浓浓的讶色,“刘千夫长,难道你们还劫了大戎的部落不成?”
刘杰坦然颔首:“路过几个小部落,顺手收了点东西,也算给他们留点教训。”
“好小子!你这是做了我想做却没来得及做的事!”黄校尉闻言,畅快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