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净远大师向皇帝建议。”他自年幼便伤了根本,体质孱弱不堪。偏偏练功时又遭毒侵,毒气如附骨之疽,在经络中肆意游走。若一味强行压制,不过扬汤止沸,唯有散去一身武艺,往后不再习武,方有望根治此毒、保全性命。”
“他怕是不肯!”雍景帝沉默了片刻说道。
云初也苦笑道:“那还不如杀了他。”
净远念了声佛号,“青龙胆到底能否治疗萧施主的病症,尚未可知。此事并无先例,更何况此物毕竟只在传说中出现过。”
雍景帝一身华贵常服,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他面容酷似先皇,年过而立却以雷霆手段着称。刚登基时不过十六岁,铁腕手段拔出太后娘家萧家在朝中势力,都未及今日这般难以决断。
云初目光落在萧离苍白消瘦的脸上,思绪飘远。想起年少相识时,那个清瘦而苍白的少年,浑身透着一股倔强,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狠厉,他疼的浑身是汗,嘴唇咬破也没有哭喊,反倒是他,看到他呕血,吓的连滚带爬的去唤了自己的师父。
“大师。”雍景帝缓缓的开口。
“若真的只有那一条路,还请大师动手,废去他一身功力。”
帝王的脸上出现一丝罕见的温柔神色。
“他要怨,就来怨朕,他要怪,就来怪朕。”
“就当朕自私好了。”
朕知他不惧生死,亦晓他对这世间并无太多眷恋,可朕有私心呐。宁可他怨朕、恨朕,朕也盼着他能好好活着。
净远轻合双眸,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缓声道:“心有挂碍,是为苦难根源,放下执念,方能得自在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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