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洲明明已清晰可见——一抹绿色的身影在视线中摇曳,水面反射的微光像碎银般闪烁——可队伍却像是在与沙漠较劲一般,足足又跋涉了一个时辰。?优+品/小^说-王¢ ·最¢鑫-璋~踕·哽?鑫.快¢
"熬,终于到了!"阿鹤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亡魂终于见到了曙光。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四肢大张着砸进松软的沙地里,激起一尺多高的尘土。整个人像条被抛上岸的鱼般徒劳地扑腾着,扬起的沙粒在阳光下飞舞,沾满了汗湿的脸庞和衣衫。
"水...水..."他含混地嘟囔着,指甲深深抠进沙里,仿佛要把这片吞噬了他们全部体力的沙漠攥出个窟窿来。边望望着这个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年轻人此刻狼狈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萧离见状也松了口气,将水壶里最后一口水含在嘴里,让其缓缓的沁润着干痒的喉咙。
边望在一棵低矮的胡杨树下蹲下身来,手掌贴着滚烫的沙地,开始有节奏地挖掘。干燥的沙粒起初松散地从指缝间流淌,但随着坑洞渐深,沙子渐渐泛出潮湿的暗色,指腹能清晰地触到一丝湿润的凉意。
"去去,边上去,你那么嫩的手,别磨起泡了。"流云见状,立刻蹲下身要帮忙,却被边望抬手赶开。他拍了拍流云细皮嫩肉的手背,语气不容置疑。
萧离本已迈出半步,见状硬生生停住,只是抱着胳膊站在胡杨树下,袖手旁观。^白,马`书.院/ ¢耕~歆·醉*全?他目光沉静地注视着边望专注的侧脸,看那沙粒从指间簌簌落下,在阳光下闪烁如细碎的金屑。
坑洞越来越深,当挖至三尺有余时,一汪浑浊的泉水终于从沙砾间渗出。
待那泉水渐渐沉淀变得清澈,边望小心翼翼地用水壶盛满,先是俯身尝了一口。他咂了咂嘴,确认水质清冽后,便将水壶递到了萧离手上。
萧离垂眸看向边望递来的水壶——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布满细小的裂痕,有的地方还渗着血丝。他迟疑片刻后沉默地接过水壶,仰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泉水冰凉刺骨,却意外地甘甜清冽,仿佛蕴含着沙漠深处最纯净的生命力。那股清凉直冲喉头,刺激得萧离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几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唇角滑落,洇湿了衣襟。
边望见状,伸手轻轻替他抹去下巴上残留的水珠,声音里带着关切:"慢些。"他的指尖还带着挖掘时的粗糙和沙砾的磨砺感,却格外温暖有力。
众人在此饱饮休整后又将随身带的水壶灌满,边望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沙尘,朝那片小绿洲深处走去。在一处微微凹陷的沙地上,立着一棵早已枯死的古树——树干漆黑皲裂,树皮剥落殆尽,却依然倔强地挺立在风沙中,像一位风烛残年的守望者。
他走到树下,转头对萧离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令主,借剑一用。"
萧离微微颔首,手腕一翻,一柄通体泛着寒光的宝剑"铮"的一声出鞘,凌寒剑被他稳稳抛向边望。.新¢顽.本?鰰?戦_ .醉?芯^章~结·庚¨芯·哙*
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寒芒,边望伸手稳稳接住。他深吸一口气,足尖在沙地上一点,随即运起深厚内力,猛地将凌寒剑朝那枯树劈去!剑锋裹挟着凌厉的劲风,发出"呜"的一声尖啸,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
"锵——"
令人意外的是,那看似枯朽的古树竟纹丝不动,树皮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反倒是古树前方的一块半埋在沙中的黑色石头,在剑气冲击下"咔嚓"一声,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边望朝身后的士兵抬了抬手,沉声喝道:"移开那块巨石!"
几名边家军士兵立刻上前,喊着号子合力推动。那块被凌寒剑劈开的黑色巨石在众人合力下缓缓挪开,露出下面一块刻满古老纹路的青石板。石板表面布满风沙侵蚀的痕迹,中央却有一个规整的凹槽,约莫一指长宽。长宽。
边望从怀中取出一块铜牌,上面雕刻着一些古老的纹路,他将铜牌精准地嵌入石板的凹槽中,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仿佛机关被触动的闷响从地底传来。
众人屏息凝神,只见那株原本纹丝不动的枯死古树竟开始缓缓移动——树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带着粗壮的树干向一侧倾斜。沙沙的声响中,古树渐渐让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哎,动了动了!"阿鹤兴奋地跳了起来,声音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惊喜,"下面有个地洞!"
待那古树完全移开,地面上赫然露出一个向下的台阶——青石砌成,宽阔得足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