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源印记下的银焰随着传讯鸽的振翅声跳得更急了。~k?a¢n?s!h.u·h?o^u-.~c`o,m′
秦千风望着灰鸽掠过雪松林的影子,喉结动了动——形意门的信筒朱红如血,他记得上回收到这种规格的传讯,是三个月前师傅在演武场说\"去查安福村\"时。
\"阿风哥。\"白芷的手轻轻碰了碰他冻得发红的手背,\"回营吧,苏师姐该等急了。\"
秦千风这才注意到,营地外的雪地上不知何时多了几行深脚印。
最前头那串脚印的鞋印是形意门特制的云纹底,他再熟悉不过——苏若雪总说这种鞋底防滑,却在去年冬猎时摔进过冰窟窿,当时他蹲在冰面边缘拉她的手,她冻得发紫的指尖还在骂他\"笑什么笑\"。
此刻那抹月白色身影正立在篝火旁,发间的青玉簪子被火光照得透亮。
她身边跟着三个形意门外门弟子,两男一女,都背着刻有\"形\"字的玄铁剑。
苏若雪听见脚步声,侧过脸来,眉峰微挑:\"秦师弟,让师尊挂心的滋味如何?\"
她声音里裹着冰碴子,可秦千风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袖角。
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小时候两人在药庐背《百草经》,她背错\"赤焰草需阴干\"时,也是这样攥着药篓的麻绳。
\"苏师姐辛苦了。\"秦千风拱了拱手,目光扫过她腰间新换的九节鞭,\"师尊可还有别的交代?\"
\"增援令在此。\"苏若雪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递过去时指尖擦过他掌心,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说你总爱单枪匹马,让我盯着。\"
篝火噼啪炸开一粒火星,映得苏若雪耳尖泛红。
秦千风接过卷轴的手顿了顿——增援令的封泥是师傅常用的朱砂,但边缘有抹极淡的青鸾宗秘纹。
他不动声色收进袖中,笑着道:\"有劳师姐。\"
沈清漪突然从他身后绕出来,玉笛在指尖转出半弧:\"苏姑娘来得巧,方才我们在村西头遇着混沌傀儡了。!q\d?h~b_s¢.!c?o,m\\"她瞥了眼苏若雪腰间的九节鞭,\"形意门的锁魂鞭,对付黑藤应该比我的剑气管用。\"
苏若雪的目光在沈清漪发间的青鸾翎上顿了顿,又很快移开:\"青鸾宗的御剑术自然也不差。\"
秦千风听出两人话里的刺,低头拨弄火折子。
银焰在他掌心腾起时,他瞥见苏若雪睫毛轻颤——她记得这火焰,去年他为救她被蛇妖毒液侵蚀,是这银焰烧尽了他手臂上的黑斑,当时她攥着他的手腕哭,说\"阿风你疼不疼\"。
深夜的雪更冷了。
秦千风裹着兽皮毯子坐在帐中,怀里的玉简突然发烫。
他掀开毯子,看见玉简便签上的封印咒正像被虫蛀的书页,一块一块剥落。
黑雾从裂痕里渗出来,在帐顶凝成模糊的人脸,那声音比白天更清晰:\"归源者...你以为封得住我?
命运之轮...转得比银焰快...\"
\"闭嘴!\"秦千风捏紧玉简,银焰顺着指缝窜出来。
可这次银焰不再是纯粹的亮白,边缘泛着暗红,像被血浸过的绸子。
黑雾被烧得嘶嘶作响,却仍有一缕钻进他耳道:\"你身上的火...本就是他的骨血...\"
头痛如裂。
秦千风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涌进喉咙。
他看见归源印记在腕间浮现,银线顺着血管爬向识海,那声凤鸣再次响起,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是凤凰在哀鸣,尾音里裹着千年的悲怆。
\"千风?\"帐外传来白芷的轻唤,\"你没事吧?我听见动静...\"
秦千风迅速抹掉嘴角的血,把玉简塞进枕头下:\"没事,魇着了。\"他掀开帐帘,看见白芷抱着一床厚被站在雪地里,睫毛上沾着霜花,\"你怎么不睡?\"
\"清漪师姐说今夜月相不对。\"白芷把被子往他怀里塞,\"我给你送床新的,旧的...旧的有股黑藤味。′2*c′y/x~s\w/.?o`r*g_\"她的手指触到他发烫的手腕,\"你发烧了?\"
秦千风摇头,却在她转身时看见她后腰的短刀——那是他今早磨的,刀刃还留着他的指痕。
他突然想起白天傀儡倒下时,白芷攥着短刀的手在抖,可刀尖始终对着最前面的\"李叔\"。
\"睡吧。\"他拍了拍她肩膀,\"明天还要去看古阵。\"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秦千风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血海中央,有个穿黑甲的人背对着他,肩上停着只眼睛泛紫的凤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