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喉咙。
秦千风的归源印记在胸口灼出红痕。
他抓起桌上的青铜令,转身时带翻了药碗,朱砂粉撒在青灯旁,像溅开的血。
荒原的夜空是诡异的紫。
秦千风站在山梁上往下看,整座山谷都在发光。
银焰像条被扯散的星河,在半空中飘着,每一粒火星都拖着幽蓝尾光。
赤焰花疯了似的往天上长,花茎缠着变异的穿山甲,鳞片上全是血珠;三尾狐的尾巴变成了六根,每根都滴着黏液,正追着只被灵气冲傻的鹿。
他在焦土上看见白芷的短刃。
刀刃卷了口,沾着黑血,插在一株赤焰花的根上——那是她惯用的\"定魂式\",说明她撤退时还在护着同伴。
银焰突然聚成一团。
秦千风的丹田一热,体内那道残焰跟着震颤起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鞋底陷进软泥里——这泥是温的,像刚从活物肚子里掏出来的。
当他站在银焰正下方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风停了,妖兽的嘶吼停了,连心跳都停了。
银焰在他头顶旋转,每一粒火星都映出他的脸:十岁时在高尔村井边打水的脸,十五岁在形意门被师父敲脑袋的脸,现在这张带着刀疤、眉眼冷硬的脸。
\"你...\"
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直接在脑子里炸响。
秦千风的太阳穴突突跳着,那是银焰在撞他的识海。
\"要我重生,还是毁灭?\"
归源印记突然烫得惊人。
秦千风望着脚下的焦土——那里有白芷的短刃,有村民的脚印,有小丫头玉簪上沾的草屑。
他伸出手,银焰轻轻落在掌心,像团温热的雾。
山的那一边,传来老鬼的叹息。
而在更深处的黑暗里,有扇门,正吱呀一声,开了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