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脉异于常人,怕是要遭大劫\";想起青鸢第一次见他时,盯着他眉心说\"你身上有命运的裂痕\";想起赤魇在玄冥洞咬牙切齿\"你这具身体,天生就是装命运的容器\"——原来从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他就被标好了\"容器\"的标签。
\"不。\"他低声呢喃,指尖的火焰突然变得柔和,像母亲当年哄他睡觉时,烛台上跳动的暖光。
林婉儿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
他低头,看见她掌心的银针在发烫,针尾的\"煞\"字正渗出黑血;再抬头,天枢子的星袍已完全展开,七颗星子连成勺状,正对着他的眉心;赤魇在青鸢体内发出低吼,鳞片已爬到她的脸颊;墨影的黑雾里,那根腐蚀银针正缓缓凝聚成型。
\"要来了。\"老山羊突然开口。
他不知何时退到了平台边缘,骨杖上的铜铃重新震颤,\"命运的幻象,要来了。\"
秦千风的左手下意识摸向怀中——净焰灵石正贴着他的心脏,温温的,像块被捂热的玉。
这是三个月前在形意门密室,师父塞给他的最后一件遗物,说\"关键时候,它能照见本心\"。
此刻灵石的温度透过衣物传来,他望着对面五双或冰冷或疯狂的眼睛,突然想起高尔村的晨雾里,母亲端着药碗喊他\"风儿吃饭\";想起父亲教他练拳时,汗水滴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想起林婉儿第一次给他包扎伤口,手指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也许我们不是来争夺命运的。\"他望着掌心渐盛的逆命之火,轻声道,\"而是来终结它的。\"
话音未落,平台中央的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秦千风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竟看见十岁的自己站在高尔村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半块烤红薯,正抬头冲他笑。